我和盡老幺火速衝進病房,第一時間看到劉勁鬆和小七彩的臉色,都變得相當難看。此時此刻,小七彩站在病床中央過道的位置上,目光盯著窗外。劉勁鬆半臥在床上,看樣子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沒人幫他,他行動起來非常吃力。
盡老幺還在假裝病人,我卻衝到小七彩麵前,沉聲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七彩指著窗外,道,“大河豚,窗戶,你看……”
窗戶第一眼看並沒什麼問題,玻璃擦得纖塵不染,向外大開著,外麵的夜風呼呼朝病房內灌!然而隻看了一秒我就猛然清醒過來,“窗戶你剛才不是關了嗎?”
“對!”小七彩點了點頭。
“誰開的?”我心裏馬上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劉勁鬆此時此刻所在的病房,是6樓。如果窗戶在緊緊關閉的情況下,自動向外打開了,這說明一定有事情發生了!
但我怎麼也想不到,小七彩的回答居然是,“好像是我開的。”
“你開的?”這個答案讓我意向不到。
小七彩如在夢中道,“我剛剛本來在問劉勁鬆有關那個活人俑的事情,沒想到腦子裏麵突然有個想法,就是要去把窗戶打開,緊接著等我在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就站在病房中間了,然後我發現窗戶是開著的,所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個夢!”
我馬上走到劉勁鬆麵前,道,“你剛剛看到窗戶外麵有人了麼?”
此時此刻,劉勁鬆臉上恐怖的表情非常明顯。我扶著他慢慢從病床上重新坐起來時,還能感受到他全身上下都在顫!
我隻得先給劉勁鬆倒了一杯溫水,扶著他慢慢喝。
由於劉勁鬆舌頭斷了,所以他喝水的方式和正常人不太一樣,正常人是把碗正對著嘴,但劉勁鬆隻能把碗放到嘴角邊,然後把腦袋傾斜到一定的角度,慢慢把水一點一點朝裏麵倒。雖然劉勁鬆的動作顯得小心翼翼,但還是有少量水,從他的嘴角邊溢了出來。
劉勁鬆喝水的樣子讓我瞧得十分可憐,忍不住想幫他擦擦嘴角,但劉勁鬆就在這時,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呆呆的望著我,一臉惶恐之色。
我感覺出他心裏巨大的恐懼,忍不住道,“你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麼?他們……他們來了?”
劉勁鬆的咽喉裏麵,發出一陣十分難聽的“咯咯”聲,緊接著劉勁鬆拿出筆和本,想在上麵寫一句話。不過由於他的右手實在是抖得厲害,劉勁鬆隻好把左手牢牢按在自己的右小臂上,我看到劉勁鬆本就歪歪扭扭的字,此時此刻寫出來就變得更加難以辨認了。
我研究了好半天,才發現劉勁鬆寫的赫然竟是,“剛剛窗戶外麵有五個‘人’……”
人字上麵畫了個單引號,想必,劉勁鬆想要表達的是,剛剛窗戶外麵有五個人俑。
但我無法理解,就算是活了幾千年的人俑,為什麼能站在六樓的窗戶外麵,難道說這些人俑有什麼特異功能不成?
想來想去,想不到答案。而這時劉勁鬆又在筆記本上寫道,“他們身體很特殊,不怕摔……你們快走吧。他們……真的來了!”
配合劉勁鬆這句話,我扭頭一瞅小七彩此時的樣子,仍舊如在夢中,我預感到這些人俑不但身體結構非常特殊,而且似乎擁有催眠,也就是影響人類腦部活動的能力,這樣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形式存活在這世界上的,的確非常可怕。
盡老幺剛剛才給我的信心刹那間又煙消雲散。
別說給我一個盡老幺,就是給我十個盡老幺,碰到這樣的怪物,估計也會馬上被對方幹掉的吧?隻要他們想的話。
這時候我的確有點想要馬上離開的感覺了。
但劉勁鬆怎麼辦?
事到如今,雖然沒和劉勁鬆接觸很長時間,但劉勁鬆對我徹底敞開了心扉,把當年的事情原封不動,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尤其他現在這個樣子,我有些不忍心把他自己扔在這裏。
所以這個時候我做出了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就是,“你和我們一起走!”我對劉勁鬆道。
劉勁鬆想說什麼,我幹脆直接把他強行背在了身上。小七彩看到我的舉動,想說什麼,但始終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個時候我對仍舊在旁邊一瘸一拐走路的盡老幺道,“大哥,你別裝了,這些活人俑可能隨時都會盯上我們,你趕緊把你那個石膏帶解下來吧。”
說完,我背著劉勁鬆直接衝出了醫院,小七彩跟在後麵,盡老幺在後麵大喊,“我草!你倒是幫我解開啊!”
奔到走廊,衝到電梯附近時,幾個護士和保安攔住了我們的去路,說要帶劉勁鬆走可以,但必須幫他辦理出院手續。我來不及和他們多說廢話,直接亮出了我的特殊身份證明,然後道,“這個人涉及到國際犯罪,明天早上我會來和你們交代的。”
保安和護士當然不會這麼輕易被我說服,還想繼續糾纏,但這時從後趕來的盡老幺二話沒說,直接一拳打中保安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