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宋一文這才想起橘臉老者要他說的話,連忙從懷中摸出玉符,小心翼翼地道:“李……李執事,我……我這裏有塊玉符,是有人讓我交給你的,你看……”
“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了……”李宗傑明顯有些不悅,睜開眼訓斥道。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塊玉符上,眼神明顯一滯,呆了片刻,接下來像是被燙到了身體的貓,猛然跳了起來,閃身過來,雙手恭敬地托起那枚玉符仔細端詳。
“這……這是從哪裏來的?”李宗傑抬頭詫異萬分地看著宋一文。
“是一個叫洪習的老人給我的,他讓我拿給你,說你會知道怎麼辦的。”
“你……你說的是不是有些駝背的老人家?”
宋一文點點頭,李宗傑臉色數變,顫聲道:“是洪師祖,你……您認識洪師祖?”
不等宋一文開口,旁邊的牧風白搭訕道:“有過數麵之緣吧,他說小文是什麼五色靈根,得知我們要入宗門,就交給小文一塊玉符,並讓他叫給你。”
牧風白聽那橘臉老者居然是什麼洪師祖,自然不肯放過這個難得的機緣,話到了他嘴裏立刻就變成了數麵之緣。
“啊!你怎麼不早說!”李宗傑一掃之前怠懶的模樣,殷勤地上前攙住宋一文的手臂,說道:“宗傑立刻帶你去見過洪師祖。”
宋一文愕然地望著牧風白,牧風白笑著朝他揮揮手,說道:“不用擔心,少說多看。”
李宗傑滿臉媚笑道:“放心吧,宋哥前途無可限量呢。”
李宗傑態度大轉變,讓牧風白暗暗稱奇之餘又若有所思。
待得李宗傑離去,牧風白才拍了拍呆呆站立的葛申,道:“我們走吧。”
葛申回過神來,滿臉驚奇地道:“你這個兄弟可不得了,五色靈根啊,那可是有大前途的人呢,你們兩個關係怎樣?”
“個人際遇不同,羨慕不來的。”牧風白歎了口氣,隨即又帶著幾分驕傲說道:“我們的關係自不消說,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死黨。”
“是麼,不過今後你遇到這位兄弟就要稱他為師叔了。”
“呃……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兄弟就要拜洪師祖為師父了,洪師祖是宗門少數幾個金丹期的前輩之一,依照規矩,他就是你的前輩了。”
牧風白無語,腦中想象自己見到宋一文點頭哈腰師叔前輩叫喚的情形,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宗門北坡的預備弟子房節比鄰次,一律白牆青瓦,一排排倒也十分整齊,而裏麵麵積雖然不大,擺設也極其簡單,不過都打掃的幹幹淨淨,似乎常年有人清理。
交給牧風白的房間外還種有兩棵針鬆,滔滔西風刮來,鬆濤沙沙聲響,別有一番情趣。
牧風白和葛申寒暄幾句,直到對方起身道別,就迫不及待拿起玉簡察看起來。
他將玉簡貼上額頭,神念立刻有所感應,神念是踏入基礎功法七層才擁有的,也是駕馭靈氣的最基本能力。
當神念從天竅鑽出和玉簡之間搭上橋梁,腦中立刻浮現出一片混亂景象,讓他有些頭暈目眩,連忙將玉簡挪開。他知道這是自己初次接觸玉簡的關係,隨即便多嚐試了幾次,果然慢慢就適應了,片刻之後,玉簡中的內容便深印在識海中,猶如是他記憶的一部分。
原來和尋常俗世界的書籍不同,玉簡能刹那將所有的內容印入瀏覽者的識海內,自不需要特別記憶。
看了玉簡的內容,這才明白製作靈石究竟是怎麼回事,牧風白沒有半分喜悅,麵色反而有些難看起來。
靈石作為在凡人世界內流通的貨幣,其製作的方法並不複雜,隻需要用神念構建出一個小訣法就能完成。然而問題在於,製作靈石是需要付出自身靈氣的。靈氣是修仙者的根本,它來源於天地之間,可謂取之不竭用之不竭,然而修士化大力氣吸收靈氣為什麼?當然不是僅僅為了製作出幾塊靈石,那簡直就是浪費精力。
另外,製作靈石所耗費的靈氣幾乎是相等的,甚至可能還入不敷出。也就是說,即便自己製作靈石自己吸取也是得不償失的,像是這種活兒,如何讓牧風白高興得起來。
牧風白依照玉簡內法門,掐動靈訣,伸手一指,地麵幾縷灰塵卷起,在眼前形成了灰蒙蒙的陣殼,朝著裏麵不斷灌入靈氣,片刻之中,半空中就浮現出一塊成型後的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