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已經晚上十點,張爺爺他們已經熟睡了,怡然居裏一片靜謐。站在窗前,他看著外麵還時有出現的車燈,聽著附近鄰居睡夢中時有發出的囈語,浮想聯翩。他反觀出山以來的一舉一動。覺得不夠細致,不夠沉穩,漏洞很多。如果有人真的要對付自己,隻要通過自己整天不出屋,而人又不在屋裏的現象,就能夠察覺他一定有什麼寶貝,能進到裏麵修煉功法的。通過自己經常送去的無公害蔬菜,也能夠按圖索驥找到他的住處,發現他不事生產但能夠每天拿出那麼好的東西,有空間寶貝的秘密已經不言而喻了。通過自己傳授《濟世劍訣》、認出儲物戒指、對各種絕世寶物興趣缺缺等事,都能發現自己的不同凡響。凡此種種,都說明自己放鬆了警惕,已經有暴露之虞了。看來當務之急,應該是到學校去躲一躲了。雖然張老是不會對他怎麼樣,但以他對家族的忠誠來說,有些事情他一定會如實上報。怕就怕有心人會打他的主意。想到這裏,他不禁有點心煩氣躁。
迎著涼爽的晚風,他緊閉雙目,運轉儒神訣平息躁動的真氣,神識也隨之擴散開來。“嗯?那裏有幾個人在幹嘛?他們鬼鬼祟祟地抬著一個布袋匆匆忙忙地走著。布袋裏的東西劇烈地掙紮著,還唔唔地發出聲音。他用神識一看,是個很漂亮、很時尚的女人,嘴裏塞著一塊布。”他輕輕地從二樓窗口跳了下去,一個箭步騰空而起,躍過怡然居的圍牆。
用神識鎖定著的那幾個人抬著布袋上了一輛麵包車,他迅速地在人行道上飛奔疾馳。但與麵包車的距離越來越遠,再不趕上的話就會超出一千米的神識範圍。他將儒神訣運到極致,身體好象變輕了,象一片樹葉,在夜風中飄了起來,循著風的軌跡,他感覺自己與風融為一體,象風一樣歡快地、輕盈地飄蕩。速度也越來越快,身後留下一溜殘影,如果讓人看了,一定會駭然慘叫:“有鬼呀!”
他真氣如珠,越轉越快,全身的血液好象都沸騰了起來,“啵”的一聲脆響,他的儒神訣突破了第三層。神識一下擴散到一千五百米,那輛車還在朝著鄉下偏靜處跑。終於,跑了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個小山衝裏一座大型別墅前。一陣犬吠後,大鐵門哐當一聲打開了,麵包車開了進去。
別墅大廳裏燈火通明、烏煙瘴氣,一桌麻將搓得稀裏嘩啦響,一桌紮金花的人也在大吼大叫。裏麵還有幾台老虎機在閃爍轉動著,時而嘩嘩地掉著遊戲幣。
幾個人抬著布袋走側門轉到了屋後一間密閉的房間裏,一個高大壯實、穿著黑色西服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坐在上首,右臉上一道青紫的刀疤從眼角一直劃到下巴,在陰暗的燈光下顯得猙獰可怕。
幾個人把布袋口打開,將女人拖了出來。女人剛被放出來,血流不暢,軟倒在地,嘴裏“唔唔唔”地叫著,憤怒的眼光毫不畏懼地盯著刀疤男看。
刀疤指指女人嘴裏的布,小弟馬上走過去把布扯掉。女人的聲音立馬劈哩叭啦地充斥著狹小的空間。“黃誌剛你這個王八蛋,我男人不就欠你幾十萬賭債嗎?說好了月底還,你竟然這麼狠,把他給活活砍死了,連公司也占了去,你們要不要臉呀!現在還把老娘綁來,是不是也要弄死我呀,來呀,不弄死我不是個男人,是個孬種,老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壞事做盡、喪盡天良的烏龜王八蛋。”
小弟“叭”地打了她一個耳光厲聲罵道:“賤人,再大喊大叫,老子幾巴掌甩死你。”
女人抹了把嘴角的血水,惡狠狠地盯著刀疤。
刀疤不耐煩地說:“吵夠了沒有,吵夠了就閉嘴。誰叫你男人是個濫賭鬼呢?他自己找死說我們出老千,怪不得別人。現在他死了,但欠的高利貸卻沒還,隻能拿你抵債了,哈哈,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說完他對幾個小弟說:“小六,把她看好,等人齊了再賣到東南亞去,讓她們多享受享受。”
思齊在別墅外聽了氣得火冒三丈,心想:“這還是人嗎?開賭場害人,放高利貸、殺人、奪產、拐賣婦女,簡直罄竹難書呀!”他的神識跟著那幾個小弟經過別墅後麵的一片菜地,“哐當”打開了一個大倉庫,“叭”地打開了燈光,隻見寬大的倉庫角落裏分成幾撥或坐或躺著四十多個年輕女人,一看到有人進來,都露出驚怕的樣子,用勁往人堆裏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