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太太垂眸遮掩道：“小光，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怎麼不是？媽，我很早就想問你們了，隻是沒有找到機會。”時光頓了頓，問，“媽，你們是不是偷看過我的日記本？”
時太太歎了口氣，幽幽地點了點頭：“你去國外之前幫你收拾行李，正好看到了你的日記本，所以……”
時光無奈地重重呼了口氣，一把抓起前麵的劉海往後捋，“媽，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吧？日記是最私密的東西，如果我想告訴你們，我就不必要記日記了，你明明知道那些都是我不想給別人的東西，你還看？還好我不記日記了……”
“看你的日記是我們的不對，但是如果我們不看你日記，我們就根本不知道你在學校裏發生了什麼？你自己說說，你那時候混亂到什麼程度了，翹課去酒吧跟一群小混混混在一起，我們問你什麼你也死咬著牙什麼都不肯說，我們關你禁閉，你直接爬窗。你說我們能怎麼辦？”
“所以不是幫我收拾行李時候才看的吧？”時光淡淡地一笑，擺了擺手，“不過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媽，我不是要計較你們看了我日記本這件事。我隻是想說，你看，你是生我養我的媽，應該最清楚我不過了。從小到大，我都是自己在做決定，我一旦下定的決心，反對聲再大，我還是一定會走下去，就算撞得頭破血流。有時候你們明知道我走得是一條錯誤的路，但是你們很愛我所以怕我會因此受到更大的傷害，所以隻能放手。這次的事情也一樣，你不同意周澹然，是因為知道他也許不能負責到底。而我下了決心要和他在一起，你最終還是會妥協，所以為什麼還要反對呢？不如趁我的心如我的意。到時受了傷也是我自己的事，怪不得你們。”
“那你明知道自己會受傷，為什麼還要開始？”時太太不滿地問。
“因為我愛他。”時光撫摸著自己手心的紋路，既無奈惆悵又有些感慨，“他是我第一個愛的人，估計也會是我最後一個愛的人了。快十五年了，媽，我認識他快十五年，喜歡了他十一年，我再也不會找到一個可以讓我像喜歡他一樣喜歡的人了。這是命中注定的，也許是我上輩子欠了他的，所以這輩子必須還給他。我也嚐試過去喜歡別人的，媽，我有很用心地去喜歡韓棠，但是我做不到，結果還這樣的不盡人意。”
“別跟我提韓棠。”時太太一下子黑了臉，“我聽周澹然說了，你當時和韓棠在一起是吧。真不知道觸了什麼黴頭，小夥子長得那麼端正，人品竟然這麼差，竟然害你差點就……你跟媽媽說說，當時韓棠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啊？好好的怎麼會去撞隔離帶呢？”
時光下意識地垂眸，不想去想當時的事情，她隨隨便便地答了一句，準備糊弄過去：“旁邊有輛車要撞上來，韓棠控製不住，所以隻能撞旁邊的隔離帶了。”
“小光，你就別騙媽媽了。小警察都跟我說了，當時的攝像頭裏照出來的是，車子突然開始亂扭八扭，如果不是旁邊的車子及時讓開，恐怕就不止撞隔離帶你受傷這麼簡單了。”
時光歎了口氣，咬著唇說：“當時的情況挺複雜了……”她抓了抓頭發，有些煩躁，“媽，能不說這些了嗎？我不想說，也不想去想。都過去了，我現在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情。”
時太太看見時光已經略有些發脾氣，隻好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