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澹然又是一怔，明顯她的答案超出了他的預計。他看了看另一頭的衛生間，然後垂眸讓了半個身子。
時光赧然不已，連忙低頭從他身前走過，徑直步入臥室的衛生間。
等到時光邊擦手邊從衛生間出來，周澹然對她招了招手。
大概是剛才一時的失誤令她覺得有點愧對周澹然，她沒有反駁，一路走到了他的身邊，把手裏的紙巾丟入紙簍，她便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周澹然勾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懷裏攬，“過來一點，有話跟你說。”
時光挑了挑眉，周澹然拉住她低下頭湊到她嘴邊細致地吻了一遍，邊動嘴邊伸手找到了遺落在沙發角落的電視遙控器，按下了“OFF”。
直到時光喘不過氣來，他才離開了她。時光舔了舔自己嘴邊留下的水跡，眼中滿是氤氳霧氣，臉頰紅彤彤的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若不是周澹然有重要的事要同她說，估計這會兒會直接會把她壓在身下，扒下她的褲子。
不過，他到底還是隻是撫了撫她的唇，抱著她與他四目相對。
待時光的喘息聲平緩，眼中的水霧也漸漸褪去，她才問他：“你要跟我說什麼事？”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沈燕華其實不是我的親身母親？”
“沈燕華是誰？”時光下意識地問道，但很快便醒悟了過來，猛地一愣，目瞪口呆：“沈燕華……你說什麼？！她怎麼會不是你……？”
時光眨了眨眼，不禁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腿上的疼痛充分證明了她沒有聽錯，周澹然確實說了那一句話。
周澹然見她震驚的模樣，笑了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有這麼驚訝嗎？”
時光點頭如小雞啄米，呆呆地回答：“有……”
“在我出生的時候，我媽就去世了。之後我爸就另娶了沈燕華。在我懂事之前，我一直以為她是我親身母親，而她也非常好的扮演著這個親身母親的角色，直到有一天家裏的阿姨正在竊聲討論著什麼，而我正好聽到了。”周澹然眼神放空，似乎陷入了回憶，“那年我八歲，剛剛上小學二年級，知道了原來我一直以為的媽原來不是我真正的母親，她隻是一個後來插入的第三者。”
“知道我親身母親為什麼會死嗎？”周澹然淡淡地一笑，仿佛在講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看他這般模樣，時光不敢插話，隻搖了搖頭。
“早產，我是個早產兒。”
“本來我可以很順利地出生的。但是那天，我媽得知了我爸一夜未歸，原來是在跟他的初戀情人約會，一時動了胎氣，氣得羊水都破了，等送到醫院時，已成定局。醫生問她，是要孩子還是保命，她一刻都沒有猶豫，選擇了孩子。”
“而我媽還屍骨未寒，我爸就娶了他的初戀情人回家。”他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而這個初戀情人相信你也猜到了，就是沈燕華。”
“這就是我一直憎惡他們兩個人的原因。我知道你一直想提這個問題。但是總是猶豫著沒有問出口，今天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你是不是可以理解我一點了？”
渣男……
時光腦子裏隻有這兩個字。
果然周澹然這麼渣完全是繼承了他爸的衣缽，他哪有什麼資格憎惡他爹，他一樣很渣非常渣極其渣好不好。
周澹然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件事，其實她不想知道啊……領導人的機密知道的越少越好啊，萬一以後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怎麼辦啊！
“那他們知道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
“應該不知道。我沒有對他們說過。當時我對她一下子改變了態度，性格也大變，他們以為是我到了叛逆的年紀，特地幫我轉了學，之後就遇見了你。”
“有一陣我一直很疑惑沈燕華為什麼不生孩子，有了孩子她就可以揚眉吐氣，有了孩子她在這個家的地位可以更牢固更堅不可摧，可是她偏偏不生。你能想的出來是為什麼嗎？”周澹然問她。
時光想了想，問道：“因為你的關係？她不想讓你父親覺得她是為了你父親的地位和財富而選擇跟他在一起，所以想要善待你來證明她是愛你父親？”
“不是。”周澹然搖了搖頭，嘴角微微勾起，笑容裏藏著極度的冷漠，“有人告訴我，是因為周城給沈燕華服用了長期避孕藥。”
“……”時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過了一會兒她問，“那沈燕華發現這件事了嗎？”
“早先不知道可以理解，不過前兩年沈燕華去醫院體檢之後，報告檢查出來告知她已無生育可能，若是這樣還不明白不就太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