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星河實在是太餓了,隻顧埋頭吃著。突然聽他這麼說,才抬起頭來解釋:“沒有啊,隻是以前不需要我來做,我隻管吃的。”
“這是我第一次做飯,不嚐嚐你會後悔的。”
展夜風看她一臉篤定的樣子,隻好再度拿起刀叉。沒辦法了,兩個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現在又不好開口讓人家送餐過來,隻好忍了吧!吃過這頓艱難的晚餐,雲星河看坐在對麵一臉不悅的展夜風,非常積極地動手收拾杯盤去廚房清洗。
飯菜是做得一般了,不過打掃衛生她還算稱手。雲星海平日裏是最看不得屋子裏髒亂不堪,邋裏邋遢的,所以她也被逼成為一個勤勞的清潔工。
看著嘩嘩流出的水在水槽中掀起一團團白色的泡沫,她的心突然沉靜了下來。其實隻要她不去想雲星海,不是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她還是可以發現生活中許多愜意的事情。
就好似這樣的夜晚,她的廚藝再不濟,可是展夜風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吃掉了。
此刻他在客廳看電視,而她在此靜靜地洗碗,多麼祥和的氣氛!
正沉浸在自己美妙的遐想中,突然一雙手從她的身後摟抱住了她。
雲星河淺淺的一顫,兩人均感受到了一種電流在彼此身體裏流竄。
喘息著扭動纖腰,雲星河低聲討饒道:“好了好了,讓我將廚房先收拾幹淨好嗎?”
展夜風眉頭一挑,卻不收回。
他在她耳邊輕聲吐道:“你告訴我,到底有多少男人吻過?”
雲星河一陣奇怪,這個男人是怎麼了,突然問這種問題。
“快說……”
“一個,兩個,三個……”她轉過來看著他,然後扳著指頭認真細數,故意對展夜風眼底漸漸燃起的火焰視而不見,最後還玉手一揚,不怕死地來上一句:“太多了,數不清,你知道的,我以前的工作……”
展夜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回應?我有辦法讓你說實話的。”他湊到她耳邊。
“從沒有人能如此近的貼近我。”雲星河老老實實的將真實的答案說了出來。
展夜風的心情卻瞬間轉壞,跌倒穀底。
“這麼說,這裏,我並不是第一個品嚐到的羅?”展夜風突然狠狠將她嵌入懷中。
幹柴遇到烈火,注定將一切焚燒殆盡……
等不及回到房間,展夜風將她抱坐在流理台上。
展夜風難得體貼地將她直接打橫抱起來上樓,直接送她進浴室。
看著霧氣蒸騰的鏡麵上,雲星河倒抽一口氣。
男人可真是神奇的動物,他們可以不要愛,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們的掠奪。
不過,若是他們能一直這樣和平相處下去,相信這七日很快便能過去了。
等她穿好浴袍走出浴室,展夜風已經在另一間浴室洗好了,此刻正倚在床頭翻看一本雜誌。
看到她白皙的膚色上被染上一層紅暈,展夜風再次忍不住。
“過來!”雲星河聽話的走過去,輕輕躺靠在他身邊。
展夜風丟下雜誌,向她這邊俯身過來。
雲星河緊張地抓住自己胸前的浴袍,隻怕這個精力旺盛的男人會再度撲過來,就像第一次那樣,整夜整夜地向她索取。
但是展夜風卻沒有下一步動作,隻是沉沉地盯著她的臉,他才收斂了起來。
他溫柔地將她的左手拿了過來。
雖然洗澡的時候,她已經用塑膠袋將左手套了起來,可是仍然不可避免地沾濕了些許。
若是真的廢了,日後做起許多事來都不太方便呢!
沉思間,展夜風去而複返,手中還多了一盒醫藥箱。
他向她伸出手,這是要幹嘛?雲星河不解地看著他。
“快點,把手給我。”展夜風頗為不耐煩地說道。
雲星河依言將左手遞了過去,看著展夜風不怎麼熟練的用醫用剪刀將層層紗布剪開。
之前高閔南給她做的是粘連手術,將斷掉的手筋接好後粘在手腕的皮膚上,所以為了不讓她亂動再出問題,專門上了夾板。
展夜風並不懂得如何做,時常不小心碰到傷處,疼得她直抽氣。
可是他的動作卻放得更加緩慢,按照高閔南交待的事項,塗藥,上夾板,再層層用紗布纏好。
此刻,這個笨拙卻又溫情脈脈的男人,再度勾起雲星河的回憶。當初他抱著自己滾下山地時候,在聖心孤兒院中要求她留下來陪自己的時候,不也是這樣溫柔似水嗎?
雲星河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感動,她痛恨自己這種矛盾的心理,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是變幻無常的,他此刻是溫柔的,可能下一刻又變成暴風驟雨。但是她還是情不自禁地看著他認真的模樣,露出了一絲笑意。
“你,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麵?到底哪張才是你?”雲星河向低頭正認真包紮傷口的展夜風輕輕伸出手去。
當她柔軟的手觸碰到他的臉時,展夜風突然抬頭看她:“那你呢?到底哪張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