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險惡,小師叔功法淺薄,一定要小心行事,遇事機靈一點。能鬥則鬥,不能鬥便逃,切不可爭強好勝。”符殺與蘇小夢相識日久,對她自然多了一份嗬護之情。
“小師叔吉人天相,師兄不必多慮。”鏡無傷性子急,不耐煩的打斷了符殺。
“此地一馬平川,根本沒有山,沒有幽靜小院,更沒有懸空洞。還有玄卿仙尊,七日浮生,也是子午虛有。
無傷大叔,請你告訴我真相。”蘇小夢茫然四顧,一臉疑惑。
“無傷執掌之陰陽玄鏡,可以幻化天地萬物。趁玄卿仙子外出雲遊之際,借陰陽鏡之法力,讓懸空洞入鏡,幻化出一個虛幻的懸空洞。
曇香小築乃玄卿上仙修行法地,懸空洞更是天下唯一的洗塵聖地,內外三層結界守護,就算天域上仙,也未必可以突破,以我輩法力,隻能鏡中窺探一二。就算虛鏡窺入,也會折損修為,以我之力,勉強可以支持七日,替小師叔偷得七日浮生。”鏡無傷性急口快,立刻道出了其中原委。
“陰陽玄鏡?是傳說中的上古神器麼?”蘇小夢一臉好奇,期待可以一睹神器。
“非也,陰陽鏡隻是我修行的一種功法,旋氣為鏡,可顯露妖孽原形,幻入天地萬物。與師兄修煉之生死符,異曲同工,俱是上乘的玄門秘法。
可惜我二人資質愚鈍,修煉百年,依然遊離仙門之外,終不能登堂入室,晉級仙列。”鏡無傷一臉失落,極力壓抑了一絲憤悶。
“由此西南七百裏,便是青丘,亂丘之間,靈狐隱沒。其中有一九尾白狐,修為千年,道行深厚。
我與無傷,俱是凡俗之身,無法侵入青丘之境。小師叔已得仙身,可入青丘之境降服此妖孽,為你晉升所用。”符殺見鏡無傷無意間顯露不滿,立刻矯正了話題,替蘇小夢指點前路。
“符大叔,這青丘之境,連你們都無法侵入,其中妖孽一定很厲害。憑我這點微末功法,不是去送死麼?
再說,那個九尾白狐與我無冤無仇,我幹嘛要以身犯險?”蘇小夢對符殺的指點提出了疑惑。
“小師叔,你一路走來,可曾發現那些江湖少年,個個腰間佩飾之寵物?
這些佩飾之物,並非花銀錢購買,俱是他們親手降伏之妖邪之物。小師叔想要晉級仙列,登臨天域穹廬,自然也要有些資曆。
你腰間之佩飾,是銀錢購置,又是一無名小妖,根本無法通過資曆考核。
九尾白狐法力高深,小師叔自然非它對手,無力俘獲。可小師叔仙緣深厚,智慧過人,一定會另辟蹊徑,降伏這一妖孽。
小師叔重金購置的腰間小狐佩飾,是九尾白狐幼子之一,闖入江湖嬉戲玩耍,為我所獲。有它在手,也許會對小師叔有所幫助。”符殺老謀深算,似乎早已替蘇小夢籌謀了一切。
“青丘是狐媚聚集之地,遍地靈狐,何止千萬,我又如何識別哪個是九尾白狐?”蘇小夢自知淺薄,便又尋找借口,畏縮不前。
“這有何難,我來助你。”鏡無傷早已聽得不耐煩,橫插而入。
他話音未落,一雙粗糙的大手在胸前圈出一個圓形,緩緩拉伸旋轉,雙掌之間旋出一圈蠕動的氣流。氣流快速旋轉,旋出一個漩渦,中間拉出了一波朦朧的氣鏡。
蘇小夢好奇地湊近氣鏡,朦朧的氣流深處,呈現出連綿起伏的丘陵之地,丘巒蔓延,無邊無際。一處玲瓏別致的院落殿宇漸漸清晰拉近,一個披散雪白裘衣的嫋娜身姿款步其間,緩緩回眸,露出一張驚世絕豔之容。
眼波流轉,淺笑盈人,蘇小夢不禁心旌搖動,眼光癡迷。
“女兒?”白裘美婦失聲驚呼,花容失色。
就在她驚呼一刻,鏡光黯淡,鏡無傷已收了功法。
“小師叔,我已透過陰陽鏡,在她心中種下了你的印象。就算你不找她,她也會找你,在她心中,你已是她失散多年的幼狐所化。
有了這層聯係,小師叔便不必多慮,可以放手一搏。”鏡無傷重傷之下,再次啟動法力,嘴角又淌出了一絲鮮血。
蘇小夢雖然不滿他這種卑劣殘酷手段,見他為了自己嘔心瀝血,也不便責怪,默默轉身,獨自上路。
對於這兩位一心助她飛升的正道仙師,蘇小夢突然之間生出一絲莫名的排斥。寧願選擇孑然獨行,也不願繼續逗留,與他們為伍。
她的現代記憶雖已洗去,從小滋潤出的寵物情懷卻依然殘存未變。
對於這些可愛的小妖寵物,內心深處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好感。對於捕捉獵殺小妖物的捉妖師,自然會生出一種強烈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