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冉的臉漲紅,又怕對麵的林澤看到,抽了幾下沒抽出來隻得裝作若無其事的坐著。身子緊緊的挨著桌子遮住林澤的視線,用吃東西來做掩飾。
將柔軟的小手握在手中,徐成岩的心裏都軟得跟甜甜的棉花糖似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於是酒杯越舉越頻,林澤的麵上雖然依舊是一片溫和,可黑沉的眼眸卻是深不見底。微笑著酒杯,然後一口飲盡。
徐成岩是泡在酒壇子裏長大的,而林澤因為長期應酬酒量也不錯。酒上了一瓶又一瓶難分勝負,最後還是林澤先趴到了桌子上。一雙黑沉沉卻帶著憂傷的眸子看著易冉,隨即又淡淡的笑笑,直接閉上了眼睛。
先將林澤喝趴下,徐成岩的心裏得意洋洋得很。示意手下的人將林澤送回去,然後搖晃著站起來,摸桌鼻子訕笑著道:“易冉冉,我送你回去。”
之前林澤沒醉的時候他的膽子倒是挺大的,將易冉的手緊緊的握著。這會兒兩人單獨相處了,卻沒這個膽兒了,念念不舍的將易冉的手鬆開。
易冉的心裏酸澀難擋,麵對這樣的徐成岩,她毫無招架之力。她別過頭眨眨眼睛,道:“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你也早點兒回去。”
本是想說‘傷才剛好少喝點兒酒的’,可話到了嘴邊卻又被她給咽了回去。拿起丟在一旁的包就要走。
徐成岩倒是沒有攔她,撿起了一旁的車鑰匙,揉了揉眉心和她一起出門。
徐成岩掩飾得很好,除去那一身酒味和通紅的臉,倒是一點兒也看不出喝過酒。他那些跟著他的人要上前來扶他,卻被他揮揮手下去了。
兩人一路往停車場,誰也沒有說話。到了車邊,易冉正要拉開車門上車,徐成岩卻抓住了她的手,訕笑著道:“很晚了,你上了一天的班,容易犯困。”
他的手下倒是訓練有素,他的話才剛說完,就立即有人鑽了出來,點頭哈腰的符合,一臉討好的道:“易小姐後麵請,我來開吧。”
兩人一唱一和的,說著,竟然不給易冉機會,直接先坐到了駕駛座上。徐成岩笑得更是心虛,拉開後麵的車門請易冉上車。
人說伸手不打笑臉,再這樣僵下去並沒有意思。易冉的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倒是沒有拒絕,將車鑰匙給了前麵那人,彎腰上了車。
她上了車,徐成岩也跟著上了車。其實他挺想挨著易冉的,可怕自己的一身酒味熏到她,隻得保持了距離。
喝了酒,自製力也變得脆弱了。到底還是心癢難耐,趁著易冉看窗外的時候,他用手放在嘴邊嗬氣聞了聞酒味,酒味並不是很濃,他輕咳了一聲,悄悄的挪了挪位置,坐得離易冉近了一些。
他並沒有直接挨著,隻是偶爾車輛有輕微晃動的時候手臂會碰在一起。車窗外夜色正濃,淡淡的體溫隔著衣服的布料傳來,徐成岩凝視著易冉安靜的側臉,喉嚨裏微澀。
他強忍住想將她摟緊懷的衝動,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他隻恨,當初的他無法護她周全。所以,他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再讓她回來。
白的和紅的混合著喝,徐成岩的酒意漸漸的上來。內心翻攪著,疼痛酸澀各種感覺混合在一起,喉嚨裏跟塞了什麼似的難受至極。
車內一時安靜至極,他已經很久沒喝那麼多酒了,酒量好像倒退了很多,甚至連意識也漸漸的渙散。腦子裏模糊一片,隻有疼痛肆意的蔓延開。
餘下的時間,徐成岩直沉浸在自己渙散的意識裏。那是一種溺水般的感覺,想抓住什麼卻又抓不住,隻能是任由自己沉溺下去。
他的額頭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液,麵色在溺水般的夢境中漸漸的變得蒼白。
車子停下,前麵的司機叫了一句二爺的時候,他才猛然的醒了起來。易冉一直都看著窗外,並未注意到徐成岩的變化。
她拉開了車門下車,徐成岩這才解了解領口的扣子,眸色深沉不見底,揉了揉晃暈暈的眉心,這才打開車門下車。
他們開的是易冉的車,徐成岩的人開著車緩緩的跟在後麵。見前麵的車停下來,也遠遠的隔了斷距離停著。
前麵的司機下了車站在一旁。易冉繞過去打算將車開入車庫中。腿還沒邁到車中,就被人給拉住了。
易冉回過頭,對上的是一雙黑沉沉深不見底的眸子。她微微的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人就被抵到了車上,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二爺如此的彪悍,那司機張大了嘴巴。隨即默念了三句我什麼也沒看見,然後背過了身。
徐成岩的吻有些粗魯,又有些急切。舌尖唇齒粗魯的啃噬,宣泄著心裏害怕失去的恐懼。他害怕失去,他害怕失去她。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他到底有多害怕失去她。
他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了她,他的今後會是如何。他再也不要過以前那種花天酒地,卻行屍走肉的生活。
恐懼和害怕像決了堤的大水,瞬間將徐成岩淹沒。他的手掌扣在易冉的腰上,像是要將她融入骨血中。哪怕那麼一分一秒,他也再也不要分開。
他的粗魯過後,又是溫柔到極致的體貼。輾轉吮吃,舌尖輕劃而過,貪婪的感受著她的柔軟香甜,抵死般的纏綿。
易冉被他吻得幾欲窒息,要掙紮,卻被他死死的禁錮著。掙紮不開來。
“你在幹什麼?”一道清冷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響起,在這曖昧時分簡直就是可惡至極。
這聲音實在是太過熟悉,徐成岩的背脊有些發涼。那些湧上來的酒意仿佛一瞬間退了下去。徐成岩的動作一頓,仍是將易冉摟在懷中,轉身向那站在燈光下的人看去。
易楠臣一身居家服,目光陰沉沉的神色清冷。莫名的將這秋夜的溫度有降低了幾度。
徐成岩有些怵,可卻又強製自己對上易楠臣的目光。輕咳了一聲,道:“我送冉冉回來。”
易冉明顯也沒想到會被她老哥撞到,盡管她是被強吻的,可此刻也窘迫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她想逃出徐成岩的禁錮,可徐成岩的那手掌卻像是固定在了她的腰上一般,她根本撼動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