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虛的笑笑,更是對惠普的能力不敢小覷。
而他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惠普道:“老衲盛名之下,總要有點真本事。”
過了一陣,仿佛又是歎息一聲,“人在紅塵,就無分方內方外了。能為天下蒼生多造福祉,即使舍下這身臭皮囊,也是值得的。”
夜空如洗,江麵澄清,涼風陣陣吹來,惠普微微捂住胸口,他當日雖然自石勒的刀下逃生,畢竟身體受傷,這些年又沒有好好調理,落下了病根。
“天下事,有時候不問值不值得,隻是願不願意而已。”惠普的話又像當日對我宣揚佛法一樣,讓人好似明白又好似糊塗。
“大師為什麼要離開呢?”這個問題我同樣奇怪,雖然搶劫不是正當職業,不過以惠普攢下的家當,在哪兒不能富足一生?更何況,以他當日的名聲威望,司馬睿的新朝也會很歡迎他,可是惠普留在江北五年多,卻跟著我離開了。
“娘娘是天生的鳳命,貧僧自然跟隨。”惠普似笑非笑:“娘娘所到之處,必然一派祥瑞,貧僧亂世飄零已久,隻想太平度日。”
我挑眉看他,他好像在說反語吧?
“老衲夜觀天象,江北不日即有大變。”惠普輕聲一歎,“那是一件好事,避免生靈塗炭,隻是,老衲雖然自小出家,知道眾生平等,卻仍是掙不開俗世束縛。”
“娘娘也許要笑我了。”惠普自嘲一笑,“這身皮囊,總想留在漢人的地方。”
我點點頭,惠普仍是一貫的洞察先機,我所做的事情無論怎樣隱秘,都瞞不過他,也許他真是當世神仙也說不準呢。
隻不過即使如他這樣灑脫的人,也掙不開漢匈之見,那些普通人,真的如我說得那樣隻是為了溫飽就願意接受劉曜的庇護嗎?
流民軍武器裝備都不算精良,卻能在短短幾年的時間盡收失地,自然是民心所向,我當日的那番話真的正確嗎?
又一次感覺自己不曾融入到這個時代,我思考問題的方式,考慮的重點,都和別人不同。我認為的小事情,在別人看來也許是比性命更為重要的事情,我認為理所當然的,在他們看來不啻於生死抉擇。
祖逖已經做出了選擇,是因為他身在軍中知道朝廷的黑暗,還是因為他一直以來有蕩平天下之誌,眾百姓而輕天子嗎?我不知道,隻是依稀記得祖逖在那些司馬家王爺輪番造反的時候,也是輪番投靠,從一開始的齊王司馬囧到最後的東海王司馬越,現在的晉朝新帝司馬睿,也許還有以後。
隻是不是每個人都是祖逖,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選擇。
“為民之安而使用民力,即使勞苦,民不怨也;為民之生而使民亡,即使死去,民無恨也。”惠普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看著江麵的明月,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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