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瞞的很嚴密,除了我和李飛白,其他人都被不知道你去了成都,連劉曜也以為你是在金墉城裏呆著呢,所以石勒肯定也不知道。”
這又怎樣?我不解。
“石勒不知道你和李飛白的過去,此番殺了你,李飛白肯定會對他心有芥蒂。”司馬衷說完偷偷笑著。
“喂,你什麼意思?什麼過去,你還和他有過去呢。”我不滿的喊道。
“噓……”司馬衷突然嚴肅起來,側耳細聽。
“什麼事?”我小聲問道,將耳朵貼近石壁,除了呼呼的風聲,似乎還有些響動。
“沒事……”司馬衷突然一笑,抬頭親了我一下。
兩人又是笑鬧一團。
又過了一陣,外麵的風聲變小,火也應該變小了,我們兩人依偎著沉沉睡去。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覺似乎有些不對。睜開眼一看,石洞的門開著,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是劉曜?我揉揉眼睛,不是做夢吧?
“你果然在這裏。”劉曜沉聲說道。
“快進來,別被發現了。”我就要拉劉曜進來,天色微明,有嫋嫋青煙飄蕩在山間。
“我得到消息,連夜趕來,原來你是在這裏,和他在一起。”劉曜抖開我的手。
“你會害死我們的。”我著急道,萬一石勒留下士兵,我們不就都暴露了嗎?
司馬衷將我拖到一邊,“別急。”
“你以為我怎麼上來的?”劉曜冷冷一笑,“是踩著無數的屍體上來的。”
我這才看清,劉曜身上是斑斑血跡。
“你竟然和他在一起!”劉曜狠狠的盯著司馬衷,沾血的麵容顯得猙獰。
“我愛你敬你,視你如珠如寶,你卻將我視如草敝!是我劉曜瞎了眼,看上了你!”
我低著頭,麵對劉曜我始終心中有愧。
司馬衷將我攬入懷裏,“若是容容沒有回應,就是她的錯,那容月的愛又是誰的錯呢?”
提到容月,劉曜更是憤怒,“是啊,是啊,容容沒有對不起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不是嘛?包括這天下,都是你送給我的,哈哈……”
劉曜猛地盯著我,“我劉曜在你們眼中,又算什麼?!是你們手中的玩物嗎?!”
“不是的。”我怯怯開口,“你救了很多人……”司馬衷說過,現在雖然混亂,卻比史書上的好多了。
“我沒有那麼偉大!”劉曜淒厲喊叫,猛地轉身跑了出去,“”誰救我呢?誰救我呢?”
“劉曜?”我叫了一聲,沒有回答。
司馬衷拉著我跑了出去。
山上光禿禿的,全是冒著黑煙的石頭,劉曜在山上左衝右突,提著寶劍亂砍。
我和司馬衷一路疾奔。
劉曜身形高大,我和司馬衷根本追不上,然而剛跑到山頂,劉曜就停了下來。
不遠處,一塊突出的巨石,立著一個雪白的身影,麵容沉靜,手拿一把銀色長弓,晨風吹起他的漆黑長發,在光禿禿的山上盡情飛揚。
我的心涼了,這個人,是李飛白,他也來到山上。
“劉曜,”李飛白定定的看著劉曜,“你是有名的神射手,曾經對我一箭穿胸,現在,也該是試試我的箭法了。”
李飛白緩緩拿起長弓,姿勢嫻雅,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隨意風流,劉曜不看李飛白,轉過身子,看著我,目光深沉如海。
我和司馬衷站在山崖下的一塊突出的岩石上,距離劉曜不過幾步的距離,在我們右上方是持弓欲射的李飛白,下方黑壓壓的是石勒的軍隊,而山腳下,旗幟招展,那是劉曜的大軍和流民軍,我甚至都能聽到酸菜的呼喊。
真是風雲際會啊,在這座光禿禿的石頭山上,竟然聚集了這麼多的雄踞一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