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倫緩緩的睜開雙眼時,漆黑一片的夜色投入眼慕,渾身上下傳來撕裂般的痛楚,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
隻是這劇痛同樣闡述著一個清晰的事實,自己並沒有死,即使從那萬丈高空墜落而下,也沒有能奪去自己的生命。
艾倫不覺得想要勾勒出一絲微笑,卻覺得此刻連微笑都變的如此艱難,全身各處的肌肉都有著嚴重的撕裂,就算是想要控製一下自己的表情都難以做到,渾身滾燙的溫度深入骨髓,卻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肌肉的疼痛。
遠處彷佛傳來一聲狼嚎聲,接著四麵八方的嚎叫聲連綿不斷的傳入了艾倫的耳中,他隻有在心裏苦笑一下,接著艱難的昏了過去。
這已經是他躺上擔架算起的第二天,小隊經過一整天的戰鬥,深下的卻是為數不都的數人,兩人抬著擔架,另外六人圍在四周,沒個人身上都沾滿著鮮血。
領隊者一手提著惡魔族專屬的長刀緊張的四處張望著,鮮血已經將他整個人覆蓋了起來,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離避難所還有六十裏,各位,堅持住,今天就能回去。”領隊者說道,他看了看手中的地圖,用沾著血的手在上麵畫了一條彎曲的線。
“再向前疾行五裏,就有一個隱蔽點,易於防守,我們到那裏再休息一下。”
其他人聽領隊說完,隨著領隊手指的方向,快速向那方衝去,數人腳步經過刻意的錯開,另外兩人在身後打掃著眾人留下的痕跡,整支隊伍快速的移動著,卻又保證了不那麼容易被敵方所察覺。
四周散落各處的狼嚎聲顯示著惡魔族的位置,從聲音來判讀,惡魔族的各個小隊處在一個漫無目的的搜尋過程當中。
經過昨日的一場遭遇戰,避難所小隊有數人受傷,全都留在了一個隱秘處,還有兩名小隊成員為了引開惡魔族,而不知所蹤,但看來他們的任務是完成了。
惡魔族調集了更多的人手,在四處縱橫穿梭著,試圖找到這個在嘴邊轉了一圈的獵物,如今離小隊越來越近,卻依然沒有成功。
領隊者帶著小隊衝進一座廢棄了上千年的古老建築當中,從建築中央的垂直通道中一路向下,終於來到這座建築的底層,厚重的塵土在這裏已經凝結成硬塊,但土塊中卻透著濕潤的水汽。
小隊中一人拿出了一台分離機,快速的將四周的土塊塞了進去,隨著分離機的一陣猛烈的運轉,一根根含著足夠水分的無味食物棒快速的出現,每人輪流上千領取一根,快速的啃食著。
領隊從背包裏摸出了一瓶療傷噴霧,對著艾倫從頭到腳噴了一遍,艾倫的兩把長劍早已被引開敵人的兩名隊員帶走,現在的他著上身,一身紫紅色的的皮膚微微的滲著鮮血。在藥劑碰上去後,皮膚微微的收縮,鮮豔的紫紅色變的深沉了許多。
領隊收起藥瓶,就地坐下來,微閉雙眼休息著,數日的疲倦不是這麼片刻可以恢複的,隻是有勝於無罷了。
就這樣在無聲中休息了一刻鍾的時間,領隊便猛的站了起來:“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