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子的時候,天空中的陰雨仍然沒有停息,淅淅瀝瀝的聲音傳進渡鴉的耳朵當中讓他有點煩躁,不過小巷子裏落下的雨水相比起來要少了很多,兩邊小樓的屋簷以及之間密密麻麻橫穿的廣告招牌以及電線,還有各種各樣的遮擋讓落到地麵的雨少了很多。

在砂金和渡鴉二人走出屋子的時候,這個門兒的正對麵同樣也走出來了一個打著傘的中年阿婆,她注意到了麵前這兩個與周圍氣質格格不入的年輕小夥子。

她原本瞅兩眼就想離開的,但是砂金叫住了她。

“等等阿婆,我跟你打聽點事兒行嗎?”

“啊?啥事兒啊。”

“就是之前住在你對門兒的那個叫阿樺的女生的事兒,聽說她前段時間交了個男朋友是嗎?”

砂金在說話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把幾張信用點票子塞到了阿婆的手裏,對方頓時喜笑顏開了起來,臉上褶子都笑出來了,一邊揣錢一邊絮叨著自己知道的事情。

“哎呀哎呀,要說起那個小姑娘,那生活還真是有滋有味的啊,你們兩個後生仔特地來找她,也是被她釣過的人呐?”

雨勢正在逐漸減小,砂金和阿婆索性便靠在牆邊聊了起來…渡鴉仍然站在砂金的身邊,微微低著頭,一副不願意跟陌生人交流的樣子。

砂金的話術非常高明,把這位年紀大了的阿婆恭維的暈頭轉向的,而且看樣子對方本來就是個很八卦的類型,聊起天來那跟泄了洪似的。

“我跟你說那小姑娘的男朋友啊,當當真真是個大款嘞,交往了沒一個月,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東西都換了套新的,正在走在這地方炫死人了,那小夥子愛耍酷,整天戴著副墨鏡,唉就跟那小夥子一樣。”

阿婆說著說著突然指了一下站在砂金身邊的渡鴉,他下意識的扶了下自己的墨鏡。

“就是那個小夥子鼻尖尖上沒那顆痣嘞,我有一次正臉瞧過,那真是個靚仔啊,就是我老婆子有點臉盲,也說不出什麼特色出來。”

“沒有痣嗎?阿婆你記的清楚麼。”

“清楚清楚當然清楚,阿婆我才五十來歲,還沒老花眼嘞,然後好像就沒有什麼了…前兩天我看見那姑娘把對方領回家哩,那幹了啥咱也不敢說呀,就是這兩天好像都沒碰到過她了。”

從路邊抓到的阿婆貌似就隻能了解到這些信息了,砂金道了謝,又往對方手裏塞了一堆信用點,帶著渡鴉沿著巷子往外離開。

阿婆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的時候,突然覺得渡鴉的背影有點眼熟,看上去好像就是他們問的那個小夥子啊?

奇怪,太奇怪了,現在的後生仔真是搞不懂啊。

……

等到離開這片城區的時候,天空已經完全放晴了,空氣當中還殘餘著一股泥土的氣息,砂金打了計程車,問了一嘴渡鴉接下來要去做什麼,還是跟著自己一起行動麼。

“接下來?當然是去吃午飯啊,別忘了你打賭輸了,還欠了我一頓飯。”

渡鴉輕鬆的倚靠在計程車後座上,開了車窗,有些迅疾的風把他微長的短發吹拂了起來,他的發型並不是那種乖乖巧巧的類型,發尾被燙的微卷,短狼尾很薄,有點像是追逐潮流的嘻哈青年。

感覺戴個鴨舌帽就會去橋洞底下塗鴉跑酷的那種…砂金快被自己的聯想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