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原本以為你不會再回到這顆星球,看樣子是我的猜測出了謬誤。”
位於九龍星市中心的一座別墅當中,渡鴉推門從浴室當中走出來,披著浴袍,頭發濕漉漉的還上升著未褪的熱氣,脖子上能看到還有刀傷沒有愈合,耳羽遮著雙眼,正在拿著毛巾擦拭頭發。
他所處別墅的一層,而就在他前方的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色條紋西裝的男人正站在窗邊安靜的吸著煙,樣貌看上去不比渡鴉大多少,不過從眼神中卻看不到任何的青澀。
如果砂金在場的話,他肯定就能分辨出來,這是當時他在看到的在渡鴉的玩偶店裏出現過的那個人,他的哥哥暗鴉。
隻是一個是被渡鴉操控的傀儡,一個是真人。
他聽到了渡鴉的聲音,手中的煙蒂被他順手丟出了窗外,轉過身拍了拍手,似笑非笑的盯著這他許久不見的好弟弟。
雖然他們兩個經常通過電話來聯係與發號施令,但是上次見麵應該是四年前吧,當時渡鴉還隻是個半大的孩子呢。
“你玩的把戲有點過火了,渡鴉,如果無法完成機關下達的任務,你自己知道會有怎樣的下場。”
“這不用你提醒我哥哥,雖然我是有玩心,但是目前為止任務進程很不錯不是麼?殺了這顆星球的統領者,如今的九龍星表麵上雲淡風輕,實則內裏已經暗潮湧動…公司也沒成功收債,不是麼。”
渡鴉走到了暗鴉的身邊,敏銳的聽到了他又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來一根煙想給自己點上,因為有打火機開蓋的聲音,皺了皺眉,伸出手精準的奪了過來,塞進了自己嘴裏。
“…我記得你不會來著。”
“四年前不會,怎麼了?”
“看樣子這些年你玩的挺花…別以為你能在我的眼前隱瞞,你對那個公司的小子很特殊。”
渡鴉正在點煙的時候就聽見身邊的人這樣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嘴,剛平下去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似乎是在仔細思索其中緣由。
良久,他或許給了自己一個解釋。
“他確實是個很有趣的家夥,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氣息讓我很熟悉很安心…從血脈中感受到的安全感很強烈。”
“哦~血脈啊,渡鴉,你讓別人看過你眼睛的顏色麼?必要的時候,說不定也可以跟他展示一下。”
暗鴉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窗台邊了,隻留下渡鴉一個人站在原地沉默著吸煙,剛剛哥哥的話中似乎暗含深意。
眼睛的顏色…?那有什麼重要的麼…渡鴉幾乎是從有記憶開始,便沒有在別人麵前展示過自己的盲眼,不是戴著墨鏡就是綁著布條。
他對色彩沒有任何的概念,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驚歎於各類色彩構成的美景,他唯一知曉的色彩隻有黑色,也是他腦海中世界的模樣。
不久之前在那棟宴會大廈裏,原本渡鴉是真的要被子彈擊中的,那個副市長是個「巡獵」的命途行者,全力一擊可以擊破砂金的護罩…令人驚訝。
但在渡鴉被擊中之前,那個人在一瞬間被換成了暗鴉手中的渡鴉傀儡,那是哥哥引以為傲的能力,算是一種替死手段。
渡鴉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到九龍星的,可能從自己最開始行動的時候就回來了吧。
死亡確實是一種脫身的好辦法,渡鴉可以再次回到幕後,當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布局者,運籌帷幄而不被發現,但不知為何,現在他的腦海中全部都是那時砂金抱著“死去”的自己的傀儡時,那有些隱忍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