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嘴角總是帶著抹似有非有式微笑的服務生正是傅新,剛才這送餐、送花、送人的招數正是傅新情急之下想出的補救措施,當然少不了要換一身行頭,可是這應時之下,也不可能去買套漂亮的正裝,隻能找餐廳經理借了這套服務生的製服,還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黑西褲加白襯衫再係條黑領結,這氣質頓時一變,儒雅中帶著絲輕佻,禮製彬彬之中透著股不羈,按劉子團的話來說:男人皆禽獸,穿上西裝是斯文禽獸,脫下西裝便禽獸不如了,當然,傅新從不承認自己是禽獸,自己雖有色心,卻還沒到禽獸這一至高級別。
不過這身行頭來的可不容易,不僅浪費了傅新一番口舌,還掏出了一千大洋當押金,不過轉而一看這女子錯愕,噢!應該是驚訝的表情,傅新頓時覺得這一千大洋出的值,古有君王為博美人一笑,而點烽火屢戲諸侯,最終導致國破家亡,今有傅新為俘美人芳心,而割肉一千大洋,最後還能全額回收,如此看來,傅新這點犧牲還真有點微不足道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傅新,正是你要等的人。”傅新微微一笑,朝對麵沙發上一臉錯愕的蘇柳伸出了一隻手,全身上下、從頭到腳,傅新對自己身體各部件最滿意就是這雙手了,十指纖長,骨節圓潤,很有藝術家的份子。
傅新很有自信,但凡女人,無一不喜歡浪漫、驚喜和被人重視,今天自己這招三送(送餐送花送人),雖然是臨時起意,但已包含了這三大元素,傅新相信,隻要是女人就會被打動,再不濟也會對自己產生好感,於是,傅新很自信的伸出了自己那隻漂亮的淫手,臉上掛著邪邪的微笑,隻等對方的柔荑主動伸進自己的狼爪。
有句話說的好:見麵先摸手,親嘴先洗口……一切都得按程序來。
不過還有幾句話傅新這一時沒能想到,“人心隔肚皮”;“女人心,海底針”;“最難猜是女人心”,一個年輕女郎的心思,傅新這個自稱情場老手的假情聖如何琢磨的清楚,更何況這次還進錯了門弄錯了人,就好比中國隊進了球,很可惜!進錯了門——是烏龍,結果很顯然,不是出局,就是拒絕。
蘇柳沒有伸手,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傅新,眼神由剛開始的錯愕變成警惕,然後又轉為平靜,蘇柳沒有出聲,因為她還不知道傅新的來意,等探清傅新的意思,再見機行事。
傅新訕笑兩聲,縮回了手,極不自然的握了握,然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看著蘇柳如花般嬌豔的臉蛋,假咳了兩聲,一時卻找不到話茬,想了想,來了句最俗的開場白,“你好!”
蘇柳臻首輕點,卻沒有搭話。
這場麵不禁有些尷尬,傅新摸了摸鼻子,然後打了個響指,服務生應聲而來,還拿著兩份菜譜,傅新接過菜譜,遞了份蘇柳,問道:“要不要來份湯,這裏的蘆筍濃湯做的挺不錯的。”
蘇柳將菜譜放到一邊,搖了搖頭,說:“不需要,你自己點吧!”
冰山美人!傅新心裏嘀咕了一聲,對侍者說道:“給我來份蘆筍黑椒小牛扒。”
待服務生走後,傅新向蘇柳說道:“對了,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了!”
蘇柳想了想,似乎在考慮是否告訴這個男人自己的名字,等了片刻才開口道:“叫我小蘇。”
傅新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擱平時,那些花言巧語、逗人笑話,自己是信手拈來,可是今天麵對這個來電的女人,卻連一個話題都找不出來,傅新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這餐桌,兩人就這般你瞧著我我盯著你,場麵有些沉悶,兩人有點尷尬,傅新假咳了兩聲,打破了這種讓人難受的沉悶,看了看窗外美麗的夜景,非常傻帽的說道:“今天天氣不錯,月亮很圓,燈火很輝煌。”
說完,便覺得這種白開水式的開場白實在有點……傻裏傻氣外加俗不可堪,這窗外景色,燈火還算輝煌,可是天空仍舊一片陰霾,哪來的月亮,這句話雖說傻了點,不過效果還不錯,兩個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種沉悶與尷尬頓時消散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