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小說裏還是現實中,總有那麼一類人,就像一堆屎殼郎,看見了一顆並不屬於自己的白菜被澆灌了大糞,並氣衝衝的去找大糞的麻煩,也因此落下的一個雅致的別名:推屎郎。
殊不知,白菜寧願插在大糞上,也不願被屎殼郎頂在頭上,因為大糞能讓白菜茁壯成長,這便是現實,雖然傅新不認為自己是坨大便。
傅新一臉平靜的打量著麵前這個小夥子,很顯然,他把自己當情敵了,可是米琪對他似乎沒有一點意思,自他一出現,米琪就挽住了自己的手臂,故作親密。
這就叫做: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流水執意往東去,花不怨水怨地勢。而傅新此時就是這小夥子心中的不利地勢,必須鏟平。
這小夥子身後還跟了七八個年輕人,都是一身嘻哈打扮,頭發或燙或染,不像雞窩就似鳥巢,脖子上都拴著根狗鏈子,不知道是鐵質的還是鋼製的,耳朵上自然少不了釘上一兩顆耳釘,一群人看起來就像是從韓國變形而來的“時尚青年”。
眾人隱隱的將傅新圍在了中間,暴力事件一觸即發,傅新心裏叫苦,臉上卻不露痕跡,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媽的,拚了!老子上能殺雞下能捉鱉,還能怕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嫩小子?
傅新已經作好了最壞的打算,“說吧,你選單挑還是群毆,單挑你一個挑我們一群,群毆我們一群毆你一個。”這句最無恥的話沒聽著,卻是聽見身旁的米琪一拍欄杆,指著領頭的那個小夥子喝道:“氧化鈣!劉誌明,你、你、還有你,你們想幹嘛?你們是以為自己長的很帥啊,還是很酷?思想有多遠你們就給我滾多遠,眼不見心不煩。”
夠辣夠彪悍!這是傅新對米琪的第一評價,米琪指著這群年輕氣盛的小夥子這麼嗬斥訓說,竟然沒有一個敢頂嘴,頂多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偷偷的指一指最麵前的劉誌明,意思是:不關我事,全是他劉誌明逼的!
有創意!是傅新對米琪的第二評價,“氧化鈣!”這個詞傅新想了半天,都沒能將它和罵人聯係起來,最後還是結合當代人說話的習慣(開口說話不是帶“靠”就是帶“操”),傅新總算弄清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了,“氧化鈣”的化學式的是CaO,若用中式拚音,不就是一個“操”字嗎?現在年輕人果然心思新奇,這種詞彙都想的出來,不佩服不行啊!
劉誌明見米琪親密的挽著傅新的胳膊,那張比女人還白嫩的俊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望著米琪那張美麗逼人的臉蛋,問道:“他是誰?他是你什麼人?”
米琪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與厭煩,說:“你是誰?你是我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米琪雖然沒有親口告訴他,但是米琪的動作已經告訴了他全部的結果,劉誌明顯得有些激動,那張白俊的臉就像充血的**,顯得格外猙獰,衝著米琪喊道:“為什麼?”然後伸出手,指著傅新,繼續喊道:“憑什麼?憑什麼選他不選我?憑什麼?”
傅新皺了皺眉,他討厭別人用手指著他的臉,更是鄙視劉誌明這種沉不下心氣的毛躁小子,這種失態不叫被愛衝昏了頭,而是叫被嫉妒衝壞了腦子,殊不知他越是這樣,米琪越是看不起他,不過傅新沒有出聲,自己若是與他起了衝突,真是有shi身份,雖然自己也沒什麼身份可言,畢竟年紀擺在那,傅新隻是側了側身子,讓開劉誌明指著自己的手指。
米琪不屑的哼了一聲,說:“你不是要知道為什麼嗎?今天看在我們四年同學的份上,我告訴你,讓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他而不選你……”
所幸音樂聲很大,舞場內摩肩擦踵人擠人,沒人發現這邊的異常,米琪吸了口氣,繼續說道:“隻有懵懂無知的小女生,才會喜歡打著耳釘,燙著卷發,穿著嘻哈服,彈著電吉他,自以為是的男生,你以為這樣很酷很潮流嗎?你以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歡詩情畫意嗎?你們就是一群自以為是、無所事事的蛀蟲,還藝術係高材生,叉叉搖滾樂隊,shit!”
跟劉誌明一起來的幾個男生聽了米琪的話,臉色都有些不好,卻是沒有反駁什麼,劉誌明被米琪一番貶斥,神色有些慘淡,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作為江大搖滾樂隊主唱,江大十大校草之一……還有無數官方、民間封賜的頭銜,無數女生追逐的對象,在米琪的心中卻是這麼一文不值,劉誌明突然想到了米琪一旁的傅新,慘淡的臉上閃過一絲怨恨,指了指傅新,說:“那他呢?他又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會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