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傳達旨意的小太監,在讀完公文之後,也不理秦地眾官,徑直將公文撇給呂雲瑞就走了。秦王府大堂一片安靜,但一雙雙噴火的眼睛卻泄露了他們主人的心聲。
呂雲瑞捏著公文,望向秦朗:“義父,您是老領頭羊了,您有何話說?”
秦朗抬眼挨個看了在場五大軍團的將官一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慢慢閉上眼睛,說道:“五大軍團、老秦家、老秦人,為了守住這片土地,流了多少血,灑了多少汗,吃了多少苦,恐怕沒有人能記得了。”
馬玉銘冷哼一聲,說道:“我們流血流汗守護著秦地不失,夏國對我們竟然說棄掉就棄掉,絲毫不存半點情義,還拿我們當人待嗎?”
刁潔瑋也恨聲說道:“夏國既不拿我們當人待,我們又何必非要賴著!”
說完,望了望其他幾位軍團長:“你們要咋樣我不管,我是已經決定了!”
林維鈺聞言一愣,問道:“你決定怎樣?”
刁潔瑋也不答話,走到呂雲瑞身前不遠處站定,轉回身,抽出身上佩劍舉起喝道:“猛龍軍團所有在此的將官聽好了:從今天起,猛龍軍團脫離夏國控製,不再接受夏國任何命令。今後我們隻認秦地領主為最高首領,一切隻聽領主指揮,領主指向哪,我們就打到哪。願意隨我走的兄弟就到我身邊來,不願意隨我走的盡管去別的軍團,我不阻攔,也不怪罪。畢竟是多年的兄弟,留去全憑自由!”
刁潔瑋話音剛落,薛蘭已經大聲虎吼道:“就是,秦地從此自主獨立,再也不聽任何人的,我們大家都一起反了吧!”
“混賬!”秦朗拍案而起:“你們都是夏國軍人,生是夏國的人,死是夏國的鬼,豈能因為受到一些不公的待遇,就輕言犯上背叛,又怎能對得起倒在秦地的先烈祖輩!你們誰若再敢言反,休怪我無情!或者,你們先將我給殺掉!”
眾將官聞言不由默不作聲了。刁潔瑋收起佩劍,朝秦朗抱拳稟手,剛要講話。
“眾將官聽令!”呂雲瑞高聲叫道。
“在!”廳中眾將齊聲應道。
呂雲瑞目光掃過眾人:“鑒於目前情況有變,秦地不可能再養眾多的軍隊。我命令:赤血軍團、虎威軍團、疾風騎士團,自今日起就地解散,情況馬上備公文上報夏國國王!”
廳中眾人一聽全都傻眼了。
秦朗急忙喊道:“雲瑞不可!”
呂雲瑞一笑,說道:“義父別急,我自有妙計應對。”
秦朗一滯,問道:“你有何良策?”
呂雲瑞拍拍手,招呼大家都坐下,然後說道:“國王下此公文,目地並非是要激反秦地,而是想要秦地屈服。秦地麵臨如此境況,隻能有兩條路可走:第一,秦地要麼交出自治主權,由國王另派官員前來統治。屆時,秦地所有一切,包括隱藏的礦山在內,都會被夏國國王收走。國王目標隻在礦山,至於秦地百姓的死活,國王定不會放在心上;其二,秦地不交出主權,仍是實行自治。那好吧,你就自治,我把秦地所有的負擔都加到你們自己身上,讓你們不堪重負,到時候自己就會乖乖地把權利交回來,我卻還能落個好人。萬一秦地能渡過困難,承擔起全部重擔,那麼對不起,我還能將秦地駐守軍隊調往別處。那時,秦地必會遭到攻擊,實力必將受到極大折損,而且我也可借助外人之手,探明秦地是否真有礦山存在,我在秦地情勢危急之時,再派兵出擊,即可擊退敵軍,又可趁機奪取秦地主權,可謂是一舉兩得,順其自然,還不會引起夏國民眾的反感。如此一來秦地仍難脫出我的手掌,終歸會被我掌握。”
聽了呂雲瑞的分析,廳中不少人都點頭讚同。
聞逸羽接口道:“我想,我已明白主公為何要解散三個軍團了。”
呂雲瑞笑道:“那你說來聽聽。”
聞逸羽說道:“我想主公的意思就是不讓國王有借口調走秦地的軍隊。同時,在不跟夏國鬧翻的情況下,仍然保有秦地現今的自治局麵。”
左明堂也笑道:“逸羽兄還少說了一條。”
聞逸羽望向左明堂,問道:“少說了那條?”
左明堂望了一眼秦朗,聞逸羽馬上笑道:“我明白了。”
薛蘭看了看二人,疑惑地問道:“你倆再打什麼啞謎啊?”
聞逸羽和左明堂對望一眼,忍不住放聲大笑。
聞逸羽指了指秦朗,又將手指在廳中劃了一圈:“主公的意思是不願讓秦家以及在座的諸位,落下叛國的罪名!”
眾人聞言恍然大悟,不由崇敬地望向呂雲瑞。秦朗沒有說話,隻是喜笑顏開地捋了捋骸下的胡須。
聞逸羽笑道:“我雖然能明白主公的用意,卻不知主公將如何安置三個軍團。更猜不出主公要將他們藏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