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改變就在這一刻(1 / 3)

生活總是給我們許多意想不到的挫折,但我們可以把挫折變成一種特殊的動力,用來拯救我們頹廢的生命。

黑暗裏也能飛翔

米奇爾·斯通一出生就注定與眾不同,他看不到世界絢爛的色彩,生活裏隻有漫無止境的黑暗。母親不止一次為此傷心落淚,父親也經常唉聲歎氣。但在米奇爾麵前,他們永遠表現得堅強勇敢,也隻有堅強勇敢,才能幫助米奇爾塑造一個健康的人格。從米奇爾懂事起,母親米爾德裏德·斯通就給米奇爾講各種各樣關於飛翔的故事,她希望給失明的米奇爾插上一雙翅膀。聽著母親的故事,米奇爾開始幻想自己飛翔的樣子和感受,那一定非常奇妙,也一定十分難忘。

母親希望給米奇爾營造一個輕鬆的成長環境,畢竟他跟別的孩子不同。可父親伯特·斯通卻不同,他認為所有正常的孩子都有一技之長,米奇爾也應該有,甚至要更為出色,因為隻有這樣,別人給出的才不總是同情和憐憫,而是真正的尊重。父親告訴米奇爾,如果你想得到什麼,就必須為之努力。

於是,從14歲開始,米奇爾為自己製定了一套運動計劃,隔一天舉重,隔一天跑步。他非常喜歡奔跑的感覺,因為那像極了母親描述的飛翔的感覺。他奔跑在田間,遠距離都變成了一步之遙。逐漸地,他開始涉獵更多體育運動,並慢慢變得精通,其中包括撐竿跳高。撐竿跳高在米奇爾看來是另一種飛翔方式,每當他躍過新的高度,就好像更接近天空。誰說暗夜裏沒有翅膀,米奇爾就為自己創造了一雙可以在黑暗裏飛翔的隱形翅膀。

幾年後,米奇爾在體育領域裏擁有了父親一直渴望的一技之長。他擅長撐竿跳高,並在各種比賽裏獲得好成績。這一年,對米奇爾來說至關重要,他要參加國家級的比賽,比賽項目是他最拿手的撐竿跳高。在參加比賽之前,米奇爾在跳高領域裏最好的成績是4.27米,但在此次比賽上,他要挑戰5.18米。

在場的幾千名觀眾都翹首企盼,期待著米奇爾更為驚人的表現。他們對這個盲人選手充滿了好奇和祝福,也充滿了尊敬,這正是米奇爾的父親當初所盼望的。米奇爾非常緊張,手心不斷冒汗,他一邊做熱身,一邊擦拭手掌的汗水。5.18米,不是一個比賽結果而已,它在米奇爾心裏是一座新的山峰,是他飛翔的新高度。他開始奔跑,像一隻獵豹,然後在跳起的刹那變成了展翅的雄鷹。幾秒鍾之後,寂靜的觀眾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和歡呼聲,米奇爾做到了,他輕鬆飛躍了自己的記錄。米奇爾落在墊子上,沒有急著歡呼,而是異常冷靜地走下墊子,準備下一次飛躍。到目前為止,隻剩下米奇爾和另一名選手,其他的選手都在5.18米落馬。

接下來的幾番較量,米奇爾一直跟對手齊頭並進。橫杆被放到了5.34米的地方,這距離撐竿跳的全國紀錄隻有1英寸(0.0254米)。對手在這個環節沒能成功,人們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米奇爾的身上。他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手裏的汗越來越多。如果能拿下這個高度,他就是無可爭議的冠軍,而且很可能會刷新全國紀錄。“隻能緊張一會兒。”米奇爾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跪在地上向主祈禱,希望獲得安寧的力量。但是無濟於事,他仍然緊張得連邁出一步都困難,渾身的肌肉就像僵硬了一樣不聽使喚。觀眾在等待,他們急著要見證一個新紀錄的誕生。

怎麼辦?米奇爾心裏反複想這個問題。怎麼才能不緊張?在此之前他從未遇到過這個問題。如果是因為技術不過關而失敗,那他沒有怨言,未來隻會更加努力;倘若是因為過度緊張而失敗,那他會遺憾一輩子。他越是努力說服自己要平靜,就越是緊張。“母親,我該怎麼辦?”米奇爾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母親的指引。

比賽不允許他花太長時間在緩解緊張上,不管怎麼樣都要跑出去。米奇爾做了幾個深呼吸,稍事調整之後拿起了撐竿。汗水把衣服都浸濕了,心髒就快要衝出胸膛。米奇爾在現場聽不到一點聲音,就好像整個賽場隻有他一個人。他想,觀眾也同樣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幾聲鳥鳴。米奇爾突然感到了一陣興奮,他做夢都希望像鳥兒一樣飛翔,現在不正是時候。他活動了一下雙腿,緊張感殆盡。他開始助跑,比往常更加迅速。一瞬間,他像回到了田間小路,那花草的香味撲鼻而來。夢想就在腳下,他一直未曾停過,不管經曆著怎樣的黑暗。他在人們的眼前張開了翅膀,飛過了那個高度。

整個賽場沸騰了,人們歡呼著,米奇爾知道自己成功了。他沒有立刻從墊子上下來,而是躺在那裏想起了父親和母親,雖然從未見過他們的樣子,卻在腦海中無數次想象了他們的笑容。此刻他們一定是笑著的,正如他想象中那樣,父親可能都笑出聲了。而事實上,此刻父親正摟著母親泣不成聲,他從未這樣流過眼淚。人們將米奇爾團團圍住,向他表示祝賀,為他獻上鮮花。米奇爾從此成了全國青年運動員的典範,不是因為他得了冠軍,而是因為他在黑暗中仍然不懈飛翔。

生活是一個難題接著一個難題,沒有人能走出這個圍城。在遇到難題的時候,放棄還是堅持決定著我們生活的幸福感和精彩程度。有的時候,解決難題並不是最令人激動的事情。令人激動的是麵對難題時的勇敢和堅決,這種精神遠勝過一切鮮花和掌聲。

就在一瞬間,我也要改變

海爾·曼懷瑞在二十幾歲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遭遇厄運。海爾一共有7個兄妹,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收入不高。1919年,海爾15歲,他的父親突然辭世,這對原本貧寒的家庭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海爾幾個兄妹為了減輕家庭負擔,不得不早早出去打工。盡管生活不富裕,但海爾和他的兄妹們並不覺得苦,因為他們可以一起為一個家庭分擔,不管是經濟上還是精神上,都沒有太大壓力。

幾年後,海爾的兄妹們都先後成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母親沒多久也去世了,這對常年被病患折磨的她來說是種解脫。

母親去世後,海爾也跟自己的心上人結了婚,組成了溫馨的家庭,還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海爾一邊工作賺錢養活家人,一邊參加各種體育運動。在當地,他是個小有名氣的運動員,在田徑、遊泳、高爾夫等各項領域裏獲得過獎勵。這樣的生活在海爾心裏就是天堂,他享受這一切。

他沒有理由不享受:他擁有善解人意的妻子、一對可愛天真的女兒、收入不錯的工作,以及可以給自己帶來榮耀的興趣愛好。這真是讓人不忍醒來的美夢,可命運卻不滿海爾的現狀,一定要以殘酷的方式把海爾從美夢中搖醒。某個夜晚,海爾在強烈的不適感中醒來,第二天他去醫院做了檢查,得知自己患上了慢性運動神經元病。未來不久,他的四肢將不能活動,隻能躺在床上等待別人的照顧。

海爾的肢體一天天僵硬,但他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病人。他每天都會堅持運動,堅持生活自理,堅持跟家人說笑,他甚至還堅持上班。總之一切都一如既往。

不過“一如既往”說起來很簡單,海爾做起來卻十分艱難,從車庫到廚房的短短14級台階,就需要耗費他很大的力氣才能走完。他曾想過,如果將來有一天連一級台階都邁不過去了,那麼他就是爬也要爬過去,就這樣一直到死。如果真的連爬都爬不過去,他就會徹底承認失敗,安靜地躺下來,等待死神來臨的那天。抱著這樣的想法,海爾每天都在跟那14級台階作戰。他在車庫停好車,開始邁出艱難的每一步。每一次成功都讓海爾覺得自己得到了重生,這也是他沒有放棄自己家庭的重要動力。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幾年,有時他也會憤怒,會沮喪,會回想起過去在體育場是何等的風光,而如今連14級台階都不能順利邁過。他開始琢磨自己究竟是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難道上帝派他來就是為了受苦嗎?

海爾這樣時憂時喜地生活著,焦慮而又始終找不到出口。可一次偶然的小事故,卻重新喚醒了海爾身體裏積極向上的靈魂。

1971年8月的一個夜晚,海爾忙完了一天的工作,開車回家。這一天他還是很沮喪,早上出門的時候,感覺那14級台階更難爬了。想到晚上還要經曆一遍,他就不想回家。於是,他掉轉車頭,漫無目的地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海爾來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此時剛好下起了大雨,整個氛圍像極了一部恐怖片。

突然,海爾的汽車出了問題,車身失控地往右猛衝,接著是一聲巨響,輪胎爆了。還好,汽車沒有完全失控,它停在了路邊。一條不認識的路,周圍沒有過路車輛,而海爾又無法行動自如。一瞬間,他崩潰了,根本沒人知道他在哪兒,他也沒法下車換輪胎。那種絕望的感覺成倍襲來,讓海爾第一次覺得前路是一片黑暗。

總不能就這麼待著,得想點辦法。等待過路車是不可能了,隻能在附近找戶人家求救。海爾記得曾路過一戶人家,他開著車慢慢到了那裏。太好了,那戶人家的燈是亮著的。他停下車,拚命按喇叭。過了一會兒,從房子裏走出一個小姑娘,她看著海爾,問他怎麼了。海爾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小姑娘,說他希望得到救助。小姑娘沒有說話,轉身回了屋子裏。片刻之後,她又出來了,這次後麵還跟著一位老人。

老人跟海爾打了招呼,開始在大雨裏和女孩一起為海爾換輪胎。海爾心裏不僅有感動,還有慚愧。他自己舒舒服服坐在車裏,身上沒有半點雨水,可車外卻有一老一小,冒雨為他換輪胎。很快,輪胎換好了。聽他們的閑聊,海爾知道小女孩是老人的孫女。

“車子遇到這種天氣最容易出問題,還好不是什麼大問題,現在已經修好了。”老人笑著說,小姑娘在他身邊也同樣笑看著海爾。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我會支付酬勞。”海爾激動地說。

“不用,”老人搖搖頭,“我聽西西婭說你行動不方便,這是我們的舉手之勞。換了是你,你也會幫忙的。”

海爾還是覺得不好意思,他從兜裏掏出5美元遞到老人麵前,“不行,我必須遵從我的原則。”

老人好像沒看到一樣,一動不動,臉上保持著笑容。這時小女孩悄悄對海爾說:“爺爺看不見,他是個盲人。”

這句話一下子刺痛了海爾的心,他開始為自己的愚蠢行為感到羞愧。他剛剛都做了什麼,自己坐在車裏麵,讓一個失明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幫自己換輪胎,而且是在大雨裏。老人看不到,卻還是修好了他的車。

海爾沒有再執著地支付報酬,而是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就開車離開了。這一路上海爾都在思考,一個生活在黑暗裏的人,卻有那樣的熱情和笑容。如果讓他選失明和運動神經疾病,他寧願選擇後者,起碼還能活在光明世界裏。他突然想起了《聖經》中的那句話,“就算隻有一瞬間,我們也要改變。”是的,從此刻起,哪怕生命隻剩下一瞬間,也要改變自己。

就在這一刻,海爾再次重生了。那個盲人老者換下的不是破了的輪胎,而是海爾頹喪的靈魂。他開始從骨子裏變得謙卑和感恩,開始祝福所有不幸的人,並感激上天賦予他的一切快樂。當然,此後的日子還會有沮喪的時候,但海爾已經不再想著逃離這樣的人生。每天,他除了爬過14級台階,還會盡量幫助別人,哪怕是件很小的事情。

很多時候,我們覺得撐不下去了,於是想到了放棄。這一放棄,就真的失去了成功的機會。或許我們在撐不下去的時候應該再堅持一會兒,說不定會看到成功的希望。不管在什麼時候,放棄錢可以,放棄權位可以,就是不要放棄希望。

4000美元的故事

亨特剛剛進門,女兒簡娜就撲過來抱著他,高興地說:“我可以去德國學習了。”

“真的嗎?你太棒了,我真為你自豪。”亨特興奮極了,他知道女兒的成績一向優秀,但做夢都沒想到她才上高三就有出國留學的機會。

“是交換生。”簡娜停頓了一下,臉色忽然間從欣喜變成了為難,“需要交4000美元作為出國學習的費用。”

剛剛的興奮瞬間變成了窘迫,因為4000美元對亨特來說是個不小的數字,遠超出家庭存款。自從離婚以後,亨特就獨自帶著三個孩子,所有的生活費用都要靠他菲薄的收入支付。如今亨特的積蓄隻有幾百美元,要貸款也沒有信用,也沒有能借錢的親戚朋友,他第一次感到無能為力。

簡娜是個懂事的孩子,她希望自己能十分慷慨地告訴父親“沒錢我就不去了”,但她同時也是個熱血澎湃的青年,為了這個機會她努力了很久,無法輕言放棄。

“沒關係,你放心好了,我有辦法。”亨特堅定地告訴女兒。簡娜高興地笑了。

距離交款日期還有2個月,亨特想,一定會有辦法籌到這筆錢。為了激勵自己和女兒,亨特寫了一張字條:“6月1日前為簡娜籌到4000美元。”他將字條複印了兩份,一份貼在了浴室的鏡子上,一份放到了錢包裏。他還寫了一張4000美元的空頭支票,夾在汽車的儀表盤上,這樣每天開車時都能看到。除此之外,亨特拍了一張100美元的照片,將其放大後貼在了女兒床頭的天花板上,讓她每天睡覺之前和醒來之後都能看到。

但如何籌到這筆錢?經過幾天的反複思考,亨特製定了一個借錢計劃:他把簡娜要去德國留學的事情寫下來,並在上麵貼了簡娜的照片,然後懇求大家能借給他錢,5美元、20美元都可以,他將十分感謝,並在未來的日子裏盡快償還。他把這份特殊的借款單複印了幾十份,分別發給了同事、朋友、老板和每一個有過一麵之緣的人。與此同時,他還將借款單郵寄到了電台、報社,希望能引起媒體的注意。此外,他還寫信到航空公司,希望能為女兒爭取到前往德國的免費機票。

可惜的是,亨特這一連串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媒體沒有回應,航空公司拒絕了他的請求。所幸的是,一些朋友願意資助他,但大多是5美元、50美元。這些看似微小的幫助卻讓亨特看到了曙光,他繼續向各個服務機構郵寄借款單。幾個星期後,資助開始陸續出現。有幾位朋友湊了800美元彙給了亨特,還有一些完全陌生的好心人給他寄來了彙款單。

到了6月1日,亨特一共籌到3750美元的資助,這令他感動又興奮。不過,還差250美元,而繳款的最後期限是6月5日。

6月3日這天晚上,亨特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自稱是某服務機構的工作人員,她說自己很想幫助簡娜,但能捐助的錢不多,隻有250美元。亨特高興極了,連忙稱謝。就這樣,簡娜有了奔赴德國學習的機會。在未來的日子裏,簡娜無時無刻不在為那些好心人祈禱,還與幾個資助者保持聯係,定期告訴他們自己的成績。而亨特則因為4000美元的籌集計劃在當地小有名氣,很多人願意跟他交朋友,都想聽一聽他的故事。也正是因為這樣,亨特遇到了愛情,有了新的另一半。

此後,每遇到困難,亨特都會想起這4000美元。這件事不僅教會他感恩,還教會他不管問題有多少,要先有一個解決問題的態度。誰都會有身處逆境的時候,繼續走,遲早會走出去;停下來,就永遠留在了低穀。

你以為現在的人生已經到了最低穀,就算出現了希望的曙光也無法將它抓住,但事實上真正的最低穀是你意念之中的絕望。一個人對生活懷有希望,他就會調動自己的全部智慧為這個希望而努力,他的一切思維都是圍繞著這個希望,自然可以為它找到最佳的實現路徑。

司各特的獎杯

今晚俄州立大學籃球隊牛仔隊將對戰加州大學籃球隊伯克利隊,所以牛仔隊隊員從早上開始便持續練習,一刻不敢鬆懈。

布朗·霍斯頓剛剛完成了一個漂亮的傳球,他是隊裏的主力,擁有比常人更好的控球能力。

“先停一下。”主教練艾迪·薩頓走進球場,旁邊跟著一個推著輪椅的男人,輪椅上坐著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我介紹兩位新朋友,司各特·卡特,”艾迪指著輪椅上的小男孩說,接著又指向推輪椅的男人,“這是司各特的父親邁克。”“你們好!”司各特顯得十分興奮,喜悅全都寫在了臉上。大家仔細端詳眼前的小男孩,他瘦弱得不像話,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皮膚蒼白沒有血色,眼鏡下的眼睛炯炯有神,棒球帽在他腦袋上顯得很大,一看就知道是個患有重病的人。除了身體瘦弱之外,他的左腿是假肢。聽薩頓說了大家才知道,司各特因為骨癌而截肢,現在身體狀況不是太好,不過精神頭十足。

大家很擔心會不小心流露出同情,傷害了司各特,所以都不知道如何跟他打招呼。薩頓看了看隊員,問司各特:“你想不想跟大家說些什麼?”

司各特一臉無奈地說:“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點什麼,上次我在足球隊說了很多話,結果他們上個賽季一場都沒有贏。”

隊員和教練愣了愣,忽然哄堂大笑,他們以為司各特會講一些跟他身體狀況的事情,所以都做好了安慰和鼓勵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司各特一開口就充滿了自嘲精神。霍斯頓頓時喜歡上了這個小家夥,更確切點說是敬佩。

司各特在罹患骨癌之前也是個運動健將,他經常跟兩個哥哥參加各種體育比賽,假期還常常跟爺爺波爾和伯伯湯姆一起釣魚。可惜的是,爺爺和伯伯都去世了,而司各特自己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

起初,司各特隻是左膝蓋疼痛,邁克夫婦一直以為是運動傷害,沒當回事。可後來司各特越來越疼,甚至無法正常行走。邁克夫婦突然意識到問題可能有點嚴重,說不定韌帶拉傷或者是膝蓋骨折,他們急忙帶著司各特前去就醫。然而結果比他們想象中要嚴重百倍,是骨癌,必須做手術。

母親波拉當時就崩潰了,撲在邁克懷裏痛不欲生。司各特卻顯得格外鎮定,他對醫生說:“看看他們,不就是壞了一條腿嘛。”接下來的日子讓司各特想開玩笑都難,那是長達10個月的化療,每一次都讓他痛不欲生。後來他接受了截肢手術,暫時遏製住了癌細胞的轉移和擴散。

雖然沒了一條腿,身體也十分虛弱,但司各特還是熱愛體育,他常常央求父親帶他去看比賽。這次能看到牛仔隊,讓他興奮了很久。

這晚的比賽牛仔隊戰勝了伯克利隊,下周他們的對手是弗琴查大學隊。司各特在觀眾席上不斷為牛仔隊加油歡呼,似乎自己是其中的一分子。

一周後,牛仔隊來到靜水體育館做賽前熱身準備。副教練比爾·賽夫邁克·卡特從人群中擠到薩頓身邊:“司各特來了,我想讓他坐在球員席上。”

薩頓一邊盯著球員熱身,一邊說:“好吧,不過他必須挨著我坐。”

就這樣,此後隻要牛仔隊出現的賽場,幾乎都有司各特坐在球員席上的身影。

能坐在球員席上,是司各特一直以來的願望。身體健康的時候,他希望能成為一名優秀的球員。而現在,他希望能跟球員在一起分享所有失敗和勝利。

跟弗琴查大學隊的比賽,牛仔隊依然贏了,這是牛仔隊這個賽季的第十九場勝利。比賽結束後,薩頓帶著司各特到了球員更衣室。大家都對司各特表示出熱情和歡迎,隻有霍斯頓冷冰冰的。霍斯頓是牛仔隊最有價值的球員,也是名聲在外的球星,擁有眾多支持者。但他個性古怪,很少與隊員做戰術之外的交流溝通,顯得不那麼親切。大家早已習慣了霍斯頓的冷漠,乃至傲慢,所以都跟他保持距離。但司各特不同,當晚霍斯頓下場休息的時候,他還好好挖苦了霍斯頓一番,說霍斯頓隻是力氣大的玩具熊。霍斯頓也衝司各特丟了一句狠話:“你會越來越討厭這隻玩具熊。”

霍斯頓嘴上不饒人,其實從心裏敬佩司各特。他知道司各特並沒有惡意,更不是蓄意挑釁,而是為了讓他看到更真實的自己。

“司各特,你真是我們球隊的吉祥物。以後,隻要是主場比賽,你都坐在球員席上。”薩頓溫和地說。

經過幾個月的磨合,球員們已經把司各特當成了自己的隊友,在開賽前和比賽後,大家都會上前擁抱司各特。為了激勵隊友,司各特在父親的幫助下手工製作了一本證書,名為“司各特最佳球員獎”,這個獎項將授予賽季貢獻最大的球員。除此之外,司各特還設置了各種各樣的奇怪獎項,什麼“消磨時光獎”“最佳飛賊獎”……

久而久之,司各特成了隊裏的“發動機”和開心果,大家習慣了不管高興還是失望的時候都有司各特的陪伴。

1992年2月,牛仔隊在全國大學籃球隊裏的名次直逼冠軍之位,隻要贏得接下來的幾場重要比賽,牛仔隊就能名列榜首。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主力霍斯頓卻扭傷了腳踝,不得不退出接下來的比賽。失去霍斯頓的牛仔隊就像失去戰馬的將軍,威風減了大半,接連輸掉四場比賽。

下一場對戰的是內布拉斯加大學隊,如果這場再輸掉,牛仔隊的名次將一落千丈。比賽之前,薩頓找霍斯頓談話,問他能不能帶傷上場,哪怕每節隻上場幾分鍾。霍斯頓露出自己受傷的腳踝,對薩頓搖搖頭。這時司各特搖著輪椅進來,他看著霍斯頓用玩笑的口吻說:“你不上場,那就由我上場好了,我想沒人比我更適合替代你了。”

霍斯頓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明知道司各特是在開玩笑,但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他知道司各特要告訴他什麼:“你看我少了條腿都要上場,你隻是扭傷了腳。”霍斯頓站起來,一臉輕鬆地對司各特說:“這場比賽贏定了,為了你。”

霍斯頓沒有食言,牛仔隊贏得了這場比賽。盡管他在場上疼得滿頭大汗,但還是咬牙堅持到最後。

回到更衣室,霍斯頓再也站不起來了,醫生在為他鎮痛,他汗流浹背。司各特來了,他手裏拿著自己製作的最佳球員的證書。“夥計們,今晚我將頒發出‘司各特最佳球員獎’。你們一定猜到要頒給誰了,是的,就是那個一心為了球隊不顧自己疼痛的勇士,那個讓我敬佩的隊友——布朗·霍斯頓。”

霍斯頓拿過證書,心裏很不是滋味。但從此之後,他把司各特當成了摯友,也慢慢跟隊友們建立了親密的關係。

賽季的最後一場比賽結束後,霍斯頓已經成為該賽季最大的亮點。他在球場上接受球迷和隊友的致敬和恭賀時,用力抱住了司各特,並在司各特耳邊說了句:“我愛你。”司各特笑著回答:“我也愛你。”

這段日子對司各特來說真是一段美妙的時光,他不僅成了籃球隊的一員,不久後還可以自己拄著雙拐走來走去,複查也沒有發現新的癌細胞。醫生高興地告訴司各特和他的父母,如果癌細胞不再生,那麼司各特就不需要再接受化療,可以享受正常人的生活,甚至可以從事簡單的體育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