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了！你這個自戀狂。”臭不要臉。
顧西宸低笑著，好聽的嗓音自喉間發出。
他彎下腰把她放進了浴缸裏，動作比看起來要輕柔許多，為了不弄疼她的傷口，顧西宸小心地扶住她的後腰，又讓她把雙手扶住浴缸後，才放心地完全鬆開。
在站起身之前，他湊近她耳邊，以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小聲道：“好好洗，洗幹淨點。”
曖昧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垂。
惹得她又是一陣臉紅。
“伯母，可以了。”
他回頭對黃曼秋說道，隨即一臉愉快地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浴室門關上。
不一會裏麵傳來了往浴缸放水的聲音。
VVIP病房的隔音效果還算可以，因此在外麵聽見的，也隻是細微的聲響，關緊了門後，加上潺潺的水聲，連裏邊的說話聲音都聽不太清。
沒了秦雙雙和黃曼秋的存在，外邊的空間裏，就隻剩下顧西宸和秦倚山麵麵相覷，看見他走過來，雖然按年紀算他隻是個小毛孩，但那冰冷的氣勢還是讓秦倚山不自在地挪了挪腳，隨即又想起自己才應該是主人，又尷尬地清清嗓子。
在顧西宸坐下之前，先擺出了一家之主的模樣，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坐吧，看你一大早就過來了，也挺累的。”
顧西宸原本就打算坐下繼續工作，被他突然這麼一說，動作有一瞬間頓住，但還是立馬就不動聲色地坐下了。
“我們聊聊。”
秦倚山的眼神從慈愛的父親，一下變成了敏銳深沉的男人的眼神，轉頭盯著顧西宸，語氣也嚴肅起來。
顧西宸雖然不太能理解這種為保護自己的兒女變得奇怪的舉動，但還是平心靜氣地應了聲。
“您說。”
“說實話，我對你很不滿意。”
見他並不是很抵觸這場談話，秦倚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
顧西宸也沒什麼反應，隻是意料之中地點點頭。
秦倚山瞥了他一眼，繼續道：“我這個女兒，從小性格就要強，對自己喜歡的事和人，總是很堅持，不管我們說什麼，她就是一個勁兒地投入在裏麵，可一旦事情和自己努力的方向脫離軌道以後，她就容易鑽牛角尖，在死胡同裏出不來，非得情緒爆發了，過了那個坎兒才行。”
顧西宸沉默地聽著，回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拿著玻璃碎片抵在黎向陽身上，那副決絕的神情，的確像是如此。
“打她出生起，我和她媽媽對她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寄望，我們就希望她平凡地生活，有人對她好，簡簡單單過日子，可雙兒為了以前那個黎什麼陽的，非要留在Y市。”說到這，秦倚山頓了一頓，問道：“那個黎什麼的，你知道這個人吧？”
“嗯，我知道。”
“就是那個小子，我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人，雙兒也不聽我們勸，就是固執地跟他在一起好幾年了，最後也不和我們說發生了什麼事，就說兩個人沒了。我和她媽媽心裏都清楚，那個混小子肯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雙兒的事被發現了，否則以雙兒的個性，肯定是不會主動提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