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看夏顏，正好就看見你在路邊上走，我還以為看錯了呢。”
有一段時間不見，他看起來比以前瘦削了一點，衣服也穿得很正式，像剛從哪場宴會裏走出來。
她走到車前，和他解釋道：“我也是剛從夏顏店裏出來，你還是先別去看她了，那個……她有重要的朋友在。”
“哦？”
“一個好幾年沒見的舊朋友，你還是別去打擾他們了吧。”畢竟祁曜和夏顏是青梅竹馬，提出這個請求，她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她真希望賀謙和夏顏能好好聊一聊。
祁曜有些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那你上車吧，這裏不好打車，你去哪裏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
“上車吧，這裏不能停車。”
這個片區的街道不是很寬敞，祁曜才停著和秦雙雙聊了一會兒，後麵就已經有車開始在催促，不耐煩地按著喇叭，聽得人很是尷尬。
秦雙雙隻好趕緊繞過去上了副駕駛位。
“去哪？”
“我也沒想要去哪，就麻煩你送我回家吧。”她給自己係好安全帶，聽他淡淡地應了聲。
剛剛在車外有點距離，看不太清，現在坐得近了，才發現他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雖然專注開車，卻很疲憊的樣子，臉色也比以前差了許多。
“看你這身打扮，剛剛去了哪裏麼？”
“嗯，從宴會裏逃出來的。”他笑了笑，連笑容看起來都帶了點疲倦，“這次可真是被我家老頭綁住了。”
“忙歸忙，也要照顧好身體啊，你看起來瘦了挺多。”
祁曜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似笑非笑地偏頭看她一眼，“你在關心我？”
她手裏攥著安全帶，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輕聲道：“嗯，我在關心我的朋友。”
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兩人的話題似乎就終結在這裏。
車裏隻剩下尷尬的氣氛，安靜得連她不自在地挪動腳的聲音都能聽見。
就這麼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咕嚕一聲清脆的響聲，在這片靜謐裏滑稽地響了起來。
祁曜忍不住嗤笑出聲。
秦雙雙窘迫地按住自己的肚子，臉紅地低下頭。
“送你回家之前，我們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
“不，不用了，我不餓。”
話音剛落，肚子又不爭氣地響了聲。
“……”
祁曜餘光瞥見她變得通紅的臉，話裏也多了些溫暖的笑意：“可是我餓了，你也知道，在那種宴會上什麼也吃不了，你陪我吃一點總可以吧。”
“嗯……”
另一頭，被她拋下的賀謙正和夏顏相對無言地坐著。
喝著杯子裏的酒，總覺得入口都是苦澀。
賀謙猶豫許久，還是開了口。
“夏顏，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我沒有兌現我的承諾，我逃跑了。”
夏顏凝視了他半響，忍住眼眶裏不斷上湧的酸澀，最後隻是淡淡地說：“沒關係，我已經忘了。”
“你找過我嗎？”
她怔了一下。回憶風起雲湧般席卷在腦海裏。
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她曾經瘋狂地找遍了每一個他可能出現的地方。
她甚至差點都打算放下一切奔赴去美國，要在那個陌生的國家大海撈針地找他。
可是這些已經沒有被提起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