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離這條街並不遠，發動車子很快開回了小區裏，但下車的時候，她已經整理好了衣服，隻是臉上紅/潮未褪，兩人都有些尷尬。
“我們……還繼續嗎？”
站在電梯前，他呆呆地問了句，話說出口才覺得自己傻得可以。
夏顏揚起尖尖的下巴瞥他一眼，在電梯叮一聲響起的時候率先走了進去。
“都來到這裏了，不上去喝杯茶不是太可惜了麼。”她此時已經平靜下來，話語裏聽不出任何情緒，發現電梯不動，才回頭問他，“幾樓？”
“十九。”
看著數字一層層往上跳。
賀謙的心也跟著懸在了半空。
夏顏的裙子背後被他弄得有些發皺了，頭發被她撥到一邊，露出優美的頸線。他盯著她的背影有些發怵，他到底是繼續呢……還是……
大腦神遊之際，已經呆呆地跟著夏顏出了電梯。
她再次回頭詢問：“哪邊？”
“哦，這裏。”
他帶著她往左邊那戶走過去，按下大門密碼的時候，夏顏明顯偏開了頭。
“進來吧。”
他先走了進去，拿起遙控按下按鍵，瞬間一室亮堂。夏顏環視了一圈，裝潢很獨特，到處擺滿了他喜歡的小東西，卻不是特別整潔的房子。
“坐，你想喝什麼？”
他撓了撓頭，有點尷尬地問道。
“不喝了，臥室在哪？”
賀謙指了一個方向，“那是臥室，旁邊那間是我的工作室，怎麼了？”
夏顏沒有回答，順著他指的方向徑直走了過去，賀謙隻好趕緊跟上。
她進去臥室繞了一圈，又走了出來，在賀謙不解的眼神中繼續問道：“浴室在哪？”
“在那邊……”
夏顏又走了過去。
“你這真是認真在參觀我的房子？”
夏顏狠狠白了他一眼，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我要去洗澡。”
“……”
賀謙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死。
聽著浴室裏傳來潺潺的水聲，他在自家沙發上坐立不安，畢竟冷靜下來之後，他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太衝動了。幾年前他承擔不起她的幸福，現在他就承擔得起了麼？這麼做，是不是在給她帶來二次傷害？
沒等他考慮更多，夏顏的聲音從浴室傳來：“給我拿條浴巾。”
“哦……”
他手忙腳亂地拿了浴巾跑到浴室門前，輕敲了兩下，她的手從氤氳的水霧裏伸出來，輕輕抽走了浴巾，又把門關上。
他站在浴室門前，喉結不自然地翻滾了幾下，口幹舌燥的。
夏顏圍著浴巾走出來的時候，他明明就在自己家裏，卻一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姿態，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你冷嗎，我把暖氣調高點。”他到處翻找著遙控器，不敢直視夏顏。
“幹嘛，你不去洗澡？”
“哦，去，現在就去。”
慌慌張張拿了衣服躲進浴室，他開始了激烈的心理鬥爭。
夏顏身上圍著他平時用的浴巾，穿著他的棉拖，在房子裏慢慢走了一圈，細細看著房子裏關於他的一切，最後走進了臥室裏。
吹幹了頭發，賀謙還沒有出來，她幹脆躺到了床上，深灰色的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臉埋在枕頭上，眼角微微有些濡/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