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稚張了張嘴,最終也還是沒能反駁。
應霧的外婆打水回來,看見初稚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然後又跟初稚熱情的介紹代燼蒼。
外婆說他是應霧男朋友,來幫她照顧應霧的。
不僅幫忙繳納醫藥費,平時很多活他也會幹,人還懂禮貌。
話裏話外都很滿意代燼蒼。
初稚愣了愣,看向代燼蒼,眼神意味不明。
她看不懂這個男人,也不想看懂。
不過他既對應霧沒有惡意,她也沒理由去質問人家。
微微一笑,對應霧外婆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就轉身離開了。
初稚走後,代燼蒼揉了揉眉心。
心煩意亂。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明明是喜歡夏歲歲的。
他享受追夏歲歲帶來的情緒價值。
這種情緒價值,被稱為受虐。
他一直很喜歡那種被拒絕的感覺,總覺得有挑戰力和征服力。
直到夏歲歲真的和他在一起,直到應霧出車禍,他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根本就不是什麼——那些亂七八糟的刺激。
他想要的,是應霧平安。
她出車禍,他是沒想到的,要是能想到,那晚他一定是讓夏歲歲離開,而不是讓她離開。
可現在想這些,沒什麼用,女孩已經躺在了病床,醫生也說了,以後可能永遠是植物人。
世界沒有後悔藥,他隻能接受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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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你去哪兒了?”薄遲屹辦完出院手續回到病房,沒看見初稚人,找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她往先前的病房走。
初稚回答道:“也沒去哪,就是……去見了個人。”
薄遲屹擰了擰眉,“見誰?這醫院還有你認識的人?”
“不會是夏歲歲父母……”
“不是。”初稚打斷薄遲屹,“是薄晚的一個朋友,她現在身體很不好,成了植物人。”
薄遲屹擰眉,“怎麼會這樣?”
初稚搖頭,“難說,我也不了解,我就是去看看她,沒別的意思。”
薄遲屹問:“需要我幫忙找醫生嗎?”
“能嗎?會不會有點麻煩?”初稚也不想是個人就麻煩薄遲屹幫忙。
剛要拒絕,就聽他說:“隻要你想,怎麼都不算麻煩,而且國外我認識不少厲害的醫生,他們專門攻克植物人這項病的,說不準有辦法。”
“……”
“隻能這樣了,現在也沒別的辦法。”
初稚頓了下,抬起頭,對上薄遲屹視線,“我不是一個喜歡管閑事的人,隻是……這個女生,有點太慘了,而且又是薄晚朋友,能幫忙最好,不能幫忙也沒關係。”
薄遲屹笑了聲,“能,怎麼不能?做好事不得帶上我?”
“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
初稚警鈴大作,有些慌神,“誰……誰啊?”
薄遲屹淡淡道:“去了就知道,是個驚喜。”
驚喜?
初稚眉梢微蹙,“不會是去見夏歲歲的父親吧?”
這不算驚喜,算驚嚇。
薄遲屹嘖了聲,揉了一把她頭發,“腦瓜子還挺能想,我知道你不願意見他,所以當然不是他。”
初稚:“……”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