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四麵楚歌(二)(1 / 2)

凡間。

季秉初重重地將那根紅色仙羽撕碎,灑到火爐上瞬間燃成灰燼。

一屋子巫師法師都嚇得跪了一地,皆屏息肅穆,不敢多說一句。

“司徒刈——!”季秉初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他沒想到,終究還是他……贏了……

不,穀衣沒有嫁給他就不會成定局。就算穀衣嫁給他,也可以有辦法將他們兩個分開的。

季秉初眼中全是狂傲憤懣之色,微微抬起下巴,一腳踹開離自己最近的法師,陰陰。道:“我問你,人就真的不能勝過仙嗎?”

那法師急忙跪好,將臉貼著地,說:“丞相已經是人中龍鳳,不可再與仙相較。”

“廢物——!”他一腳將那法師的頭踩在腳底,朝其他剩餘的法師吼道:“那你們怎麼說?!”

眾人大驚失色,膽戰心驚,都異口同聲道:“丞相福澤深厚,定能勝天!”

季秉初冷哼一聲,站起來穩穩地走到那火爐忙,伸手就往那炙熱火紅的炭上去拾那仙羽的碎片。所有人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地板,不敢看季秉初接下來的動作。

整間屋子隻聽到季秉初的手與炭焦灼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響,讓人不忍卒聽。

他內心的傷痛就像這一把炭,燃燒過後卻更加狂熱。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手上的疼痛,哪怕手上的皮膚已經被燙得麵目全非。他眼神冷淡無神,炭火的熊熊卻灼得他瞳孔中一點讓人害怕的紅。

突然,他一掌劈開這炭爐,星火灑了一整間屋子。跪在地上的人不敢閃躲飛濺來的星火,隻得咬牙忍著。

季秉初一點點將那燒得通紅的手一點點握緊,眼中滿是落寞的挑釁,“看來,我要再一次去歸心殿了。婚期在幾天後?”

一個法師像隻蟲子一樣巴結得就爬到季秉初麵前,哆哆嗦嗦地說:“回丞相,就是在半月後了。”

“好——”

十四天後。

穀衣坐在鏡前,司徒刈優雅挽起她及地的長發,一手拿起白玉笄在她的耳後輕輕別上。穀衣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是那個不差分毫的淩虛髻,隻是自己眉眼比幾年前多了幾分傲氣與美豔,少了當日的純真。

司徒刈伸手拿起梳妝台上的鳳釵,這隻鳳釵乃是仙凰山上的鳳嘴所磨,金山玉露,取最圓潤的鳳眼所特製,自仙凰山覆滅後,這隻獨一無二的鳳釵就更加貴重。他將這支鳳釵穩穩插在穀衣的頭上,穀衣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說:“這支釵就太過繁瑣了,索性就別戴了吧。”

司徒刈的手擱置在空中,便慢慢收回,說:“也好。”

他沒有多問一句,淺笑著將那支鳳釵裝回盒內,穀衣深情看著鏡中的司徒刈,一笑,又看著自己的發髻,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插在耳邊的白玉笄,說:“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於她來說,能再讓司徒刈為自己梳一次淩虛髻,親手簪上白玉笄,就是生平裏最大的奢求。她不敢要求太多,生怕這來之不易的幸福隨時都會溜走。

“明天就是婚禮了,你好好休息。省得明天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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