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隨著一陣不耐煩的喝聲,人群被人推開,幾名青衣下人簇擁著一紫袍男子走上前。

“真虎啊?這虎肉……嗯,還有這虎皮……”紫袍男子盯著段譽,咧嘴怪笑:“小兔崽子,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我家養的大蟲,還敢大搖大擺地拿來販賣,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吧?”

這是要強搶?

段譽抬起頭看著紫袍男子:“您怎麼稱呼?”

“徐爺——徐必富,家父徐東,乃是這五陰縣的父母官!”

縣令?

在這巴掌大的五陰縣,那是絕對的大官,絕對的土皇帝。滅門知府,破家縣令,那可不是說著玩的。而自己現在……得,算個屁!

段譽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徐爺,小的不是見到這大蟲體大肥壯,生怕累著徐爺,特意給你送來的。”

“你小子這麼識趣嗎?”

“嗬嗬……徐爺您抬舉!隻是,小的這身無襤褸遮體,還請徐爺能賞件袍子!小的也好將這虎皮雙手奉上。”

“哈哈……你小子是真識趣!行,給你個贖罪的機會,扛上虎肉跟我走吧,待到了店裏,再賞你一件破爛貨。你這村夫,也就值件這樣的。”

“是,多謝徐爺。”段譽伸手抓起地上的虎肉甩到肩上扛著,跟著徐必富一行離去。

直到他們走遠了,圍觀的人才敢議論出聲。

隻不過,他們還是不敢說徐必富的壞話,隻是可憐段譽這個獵戶,一隻大蟲換件破袍子,這世道……

人群中,一個麵色蠟黃的男子看著段譽,目光中透出幾分淩厲之色。

“這個徐必富,怕是惹上大麻煩了!不行,我得盯著這人。真要出事,當記我首功。”

這人心中暗忖,大步入城。衣襟隨風掀起,隱約可看到他懸掛在內衣腰間的骨牌。

錦衣衛——校尉!

段譽對這些並不知道,隨徐必富入城,很快就來到名為海天樓的酒樓。再出門時,身上的虎皮不見了,換成破爛的青褐色短衫。

深深地看了眼這三層高的海天樓,段譽轉身融入人流中。

五陰縣城,倒也有幾分熱鬧的光景。

段譽在城中閑逛一番,最後來到縣衙。

看到門口站立的衙役,段譽故意整理了下身上的短衫,然後才走上前。

“止步,來者何人?何故擅闖衙門?”

“官爺息怒,草民段子敬,前來更改戶牌的。”說著,段譽將身上那枚木牌掏出來,雙手呈上去。

一衙役接著,對比一番,聲音生冷地道:“更改戶牌?先說說,你為何要更改戶牌?”

“回官爺,草民是數年前領的戶牌,現今長大了,相貌有所變化,是以想著更改一番。還有,就是草民取了大名,也想一並改了。”

“改戶牌要一兩二錢銀子,還要你們裏正或是族老的保薦才行,你都準備好了嗎?若不妥當,擾了我家主簿大人的事務,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的。”

“二位官爺,我……我這銀錢是準備好了,隻是沒有裏正、族老的舉薦。但是,草民有徐爺的舉薦信,不知可行否?”

兩名衙役聽到前半句,臉色俱變,可段譽後半句的話,讓他們又恢複幾分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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