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逆子!來人,給朕把他拿了送宗正府,朕治他一個大逆之罪。”
“好……好!太好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蠻國已滅,兒臣現在已然無用,當殺……哈哈……該殺!不過,不勞父皇下這道旨意。兒臣該死,豈能壞了父皇聖名。”
說完,朱高煦低頭朝著旁邊的大柱撞去。
以他的修為,自然是撞不死的。
但殿中諸人,上至朱棣,下至文武百官,無一人敢不相信朱高煦是在真的尋死。
隨著一陣轟鳴聲,那足人兩人合抱的紅漆大柱被他撞成兩截。
饒是他修為不弱,此時也是頭破血流,看著便能讓人心中生怖。
而且,一撞不死,朱高煦轉身又朝旁邊的大柱子撞去。
看他的架勢,這是鐵了心要尋死。
隻不過,一撞即可,再讓他撞一次,卻是文武百官之過了。
不等朱高煦再撞上,他已然被幾名武將攔腰抱住。
這些人個個都有修為在身,一時間,朱高煦用盡全力也掙紮不脫。
“二弟……二弟啊,你這是何苦來哉啊我的好二弟!”朱高熾痛哭流涕地上前,揮手一巴掌,將看熱鬧的朱瞻基也抽得雙眼發紅,眼淚掉不停。
龍椅上的朱棣以手扶額,看著這場鬧劇,真心實意地後悔了。
這位置是真的不好坐。
如果不是那混蛋侄子要對自己這些王叔下手,今日這等難事也落不到自己的腦袋上。
“退朝!”
朱棣起身,憤然離去。
看到他離去的無奈神色,朱高煦卻是嘴角微揚,心中略顯得意。
不忍心嗎?看來你還是愛我的,那就夠了!
自己這一撞,接下來,誰還敢說自己一行人有罪?
一旁的朱高熾看到他這表情,眸子露出思量之色。哭聲,也變得聽上去就讓人感覺到有些虛情假意。
詔獄九層,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陰暗潮濕,蟑螂老鼠的天堂。
段譽盤腿坐在牢房內,閉目修煉,進來不到半個時辰,可從他的神色來看,宛若在這爛地方過了幾十年。
“阿彌陀佛,施主,如何稱呼?”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給人家感覺,如若三冬中的暖日,暖人心窩子。
段譽眼睛未睜,卻是從這聲音中感應到熟悉的氣息。
“大日如來經?你這和尚怎麼稱呼?”
“元朝國師——思巴東!”
“元朝的國師,怎麼會關在這裏?”
“嗬嗬,貧僧敗在劉基之手,遵從約定自囚於此處。”
“劉基?”
“對,你大明朝國師,字伯溫!”
“原來是他啊!”段譽了然。
“臣非忠臣,君非明君!大明的氣數倒是如日中天。年輕人,他呢?現在還是大明的國師嗎?”
“他?我不知道!想來應該功成身退,隱世於野。怎麼?他不在朝,你這和尚便準備要自毀諾言,走出這詔獄?”
“嗬嗬……阿彌陀佛,年輕人,莫要言語相激,貧僧並無此意,你如此倒顯得多此一舉了。年輕人,聽送你來的人稱你為‘大人’,你是什麼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