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後果全盤知道的魯夫,愧疚悔恨的心情,在看到弈和昆的樣子後,又是重了幾分。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在徒弟們心中的地位,這時他既然蘇醒過來了,先護住他們安全要緊,不能軟弱了。
強迫自己露出笑容的魯夫,慈愛憐憫地輕拍著還有些哽咽的弈和昆,輕聲說道:“沒事了,孩子們,都過去了。對了?為何不見阿蠻?”
魯夫渾厚穩健地嗓音,讓弈和昆本平靜下來的心神,在最後問及蠻行蹤的這一刻,又揪了起來,鑽心地疼。還含著淚水的雙眼,再次發酸,覺得苦澀不以。
弈和昆對視了眼,兩個人全然不知該如何說起,又不可能不告訴師傅。沒有辦法下,兩個少年起身來到魯夫跟前,並排跪下,默默垂頭不語。
魯夫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一種十分不安難明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壓抑著不詳預感,聲音略有些顫抖地問道:“阿…阿蠻那孩子,怎…怎麼了?為什麼不見他在這裏?”
“師傅!”
這時弈和昆再也忍不住了,跪爬著來到老師腳邊,哭喊著把那天之後發生的事情,斷斷續續中,點點描述清楚了。
“…………,師傅!事情就是這…這樣了……,嗚嗚嗚……師傅!為阿蠻報仇啊!”半晌說完的弈和昆,最後對魯夫哭求道。
魯夫沒有回話,楞楞地仰首望天,整個人頹廢的如同枯木般定在了那裏。
“啊啊!!!!!”
隨著魯夫突然一聲巨吼,一排氣浪沿著他的周身暴發而出,跪在麵前的弈和昆,被這股強大地氣流,推翻倒地,連翻兩個跟頭。
“哇!!!”
還未等弈和昆,琢磨過味來,卻見魯夫衝天氣勢猛地一緩,跟著就是一口熱血噴湧出來。
“師傅!!”弈和昆也顧不上自己怎樣,連滾帶爬著回到老師身邊,一左一右攙扶著他。
胡須、胸前被自己鮮血浸透的魯夫,這個一直在徒弟麵前如若天人的漢子,這時仿佛蒼老了許多,從來都是剛毅似鐵的臉龐,也是掛滿悔恨的眼水。
“是…是我啊!我該死啊!阿蠻這孩子本不該早夭的……是我啊!!!”魯夫懊悔無比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恨聲痛苦道。
“師…師傅!不…不要如此了……你再倒下……我們該怎麼辦啊……嗚嗚…………”昆拉住魯夫手臂,哀求道。
魯夫縱然傷心欲絕,到底還是沒忘了還有剩下的兩個徒兒,大手在臉上一揮,深吸口氣,伸手撫摸下徒弟們的腦袋,睜著血紅雙眼對弈和昆說:“孩子們,你們背著我走了多久了?什麼方向?”
“師傅,咱們是向西邊去的,有六天了吧。”最先平靜下來的弈回道。
“六天……”魯夫低頭沉吟。
“沒…沒錯……,是六天,阿弈和我有打掃掉蹤跡,前些天還一直下著大雨,他們應該追不上來了。”努力也讓自己平複下來的昆,補充道。
一切聽到耳中的魯夫,不用想也知道,有傷加上體弱的弈和昆,這一路上肯定遭了不少罪,心中又是一陣苦澀酸痛。
“孩子們,老師也不想再瞞著你們了。我想你們也該猜出來了,師傅我現在的狀態,暫時根本就不可能出戰的。”思索了一會兒的魯夫,緩緩說道。
“師傅!那咱們該怎麼辦?”
“不用急,聽我安排。”魯夫又輕拍了下弈和昆的肩頭,示意不要驚慌,又接著道:“長話短說。那些人是不會輕易放手的,所以現在還算不上安全,此地不可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