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肩上的千斤重擔,即便是有些適應了,也還是讓弈氣喘如牛,步履沉重不堪。但汗流浹背的弈,還是咬牙堅持著。
啪!
沒有任何其它原因,跟在弈後麵的守衛,揚鞭便打,抽在弈後背上,才剛剛有點結痂的後背,再次崩裂,又添新傷。
巨痛之下,弈死死攢著肩上圓木負重的兩個把手,恨不得把這肩上的千斤之物,甩給身後總是鞭刑自己的守衛,好教他嚐嚐厲害。
但這個想法,弈是不會真的去做的,因為有過前車之鑒了。
非人的對待,不隻身體上經受不住,心誌上的折磨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得住的。
一天內,沒完沒了透支極限體力,雖有藥物頂著,可藥物隻能治傷,卻解不了勞累酸痛。而疲憊欲死的刑犯們,一天最多隻得,那黑袍法師休息時,那短短的四五個小時時間。那點睡眠時間,平常時都嫌不夠的,何況是身心具疲的刑犯們。
勞累不說,沒完成任務,死。倒下不起,死。因為極限行動,傷損到了筋骨,還是要死。死亡的陰雲,便真如同島上空中的烏雲,一直籠罩在刑犯們心頭之上。
極端壓力之下,總有人身體上還未崩潰,理智冷靜已被摧毀了。
弈便是見過了這種場麵。開始不到三天,已有人吃消不下折磨,把肩上圓木負重砸向身後,一直跟隨著刑犯們的持鞭守衛,妄圖拚個魚死網破。
結果可想而知,刑犯自然是死了,不過可不是死在魔法脖環上,而是死在了守衛的鞭子上。
累得不成人形的刑犯,甩出的圓木負重,想躲開並不難,真正認弈心驚的,是守衛之後的行動。
隻一閃身,避開砸來的圓木,手一抖,那綿軟長鞭,立時變成了,如同筆直細長的杆槍樣。守衛這才出手連點,持鞭之手化作殘影,在反抗的刑犯身爆開朵朵血花,當場就把人給點死了。
好快的身手,好霸道的手法。
論力氣,弈自覺未必輸他。可單單那一手長鞭化槍的手段,就是弈遠遠比不上的了。
普通人看不出什麼,感知超人的弈,卻能隱隱覺出那鞭子隻是普通的鞭子,被伸的筆直,隻不過是灌注了鬥氣罷了。但正是這手鬥氣入鞭,讓弈才收起對這幫,同樣戴著魔法脖環的守衛們的輕視之心。
鬥氣破體而出,弈不過剛剛能夠做到,而且隻是轉瞬一股,暴發傷敵而已。可加持鞭子之上,卻不是一鼓作氣就能做到的。
能透體散發,能持久加持,那就說明守衛的鬥氣修為遠超自己。何況還有那極快的出手,弈自問全盛時,也未必能全數躲開,更別提現在的自己了。
所以弈也就是想想,光憑現自己的修為,反抗不可隻是自尋死路,弈不想這麼白白死了。
其實,某種角度上來講,此時的弈,對這場訓練,已不再抗拒,甚至可以說得上,有一絲期待。
這不是弈喜歡受虐待,或是精神上發癲魔怔了。
如果隻是一味受折磨,弈絕對不會心甘情願的。可是弈修行的是專注經脈的血殺氣,肉體上的變化,弈有著比別人明顯得多的感受。
別人隻能從最後結果,覺出訓練成果。弈卻是在每天四次,那凝膠藥劑,和暗綠外用藥劑上,感受到身體上的變化。
每當完成一段訓練,癱倒在地後,那送來的兩種藥劑用上之後。弈都能明顯覺出,自己全是瘀血痙攣的內傷身體,在藥劑的幫助下,飛快的變化著。
那暗綠的藥劑還不算什麼,隻是緩解外傷,略暢通點肌肉酸痛而已。真正有奇效的,是那用寒冰保存,入口溫暖的凝膠藥劑。
拓展經脈什麼的,對弈來說,基本上沒什麼作用,有丹老頭的惡心藥劑改造,其它同類藥劑,反難再對弈經絡能有所提升了。
真正有用的,是弈筋骨肉體。藥劑一入體,隨著藥力滲透,弈就覺出了藥力化成兩股,一大一小。
小股的,鑽進筋肉骨頭,修複著勞損造成的瘀血、撕裂同時,更在不斷強化著它們,讓筋骨變得更堅實、更強壯有力。
另一股大的,轉向經絡,緩緩融入管壁四周,雖不起什麼效果,弈還是覺出那細不可查的微微強化。
一個有極其用,一個雞肋無比,弈當然不願白白放過這辛苦換來的好處。本著試試看的態度,弈試著調動血殺氣,包裹著經絡處的藥力,轉運至筋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