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殺局記憶(1 / 2)

“唔……我這是在哪……”

弈從昏迷中醒來,迷糊著說道。還未完全清醒的他,最先打量起周圍來。

用石磚堆砌而成的陰潮房間,點著一盞油燈。燭光昏暗,甚至照不亮整個房間,便是照的到的,也是朦朦朧朧,看不真切。不過那是常人,對弈來講,隻要有一絲絲光線,黑暗都不成問題。

氣色有些發虛的弈,試著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一動都不能動。低頭一看,原來自己手腳全被鎖在了椅子上。

既然不能動,弈也就不在乎了,本想先運轉血殺氣修複下身體虧空。不料,這一運勁,嚇得弈一身冷汗。

“怎麼回事!我的鬥氣呢!!!”弈心中暗呼道。

這毫無心理準備的,就失去了多年苦修得來的血殺氣,弈怎可能不感到心驚。這四年春去秋來的寒暑,用痛苦折磨才換來的鬥氣。對弈來說,不單單隻是辛苦努力換來的回報果實,更是敬愛的魯夫老師,留給自己的珍貴財富。

心急之下,弈再次閉上眼睛,全力感知體內的變化。可是往日裏,經脈之間那股,澎湃充盈的感覺,全然不見了。

不死心的弈,再深入內觀,這才注意到,原來鬥氣還在,胸口處的血殺氣旋還在運轉著。隻是慢如蝸牛,不細細留意,根本就發現不了,它的轉動。

見有希望,弈試著催動血殺氣旋,可是一試之下,頓覺胸口一悶,像是被人打了記悶棍,讓一覺得好不難受。本就有傷,身體空虛的弈,更是在反製力的回擊下,一個沒忍住,唇角飆出一縷鮮血。

這一下,弈全部明白了。自己不是沒了鬥氣,隻是被壓抑住了,而壓抑的源頭,就是手腳上,似枷鎖銬具的鐵環了。

“嘿嘿…小子,滋味如何?”

正當弈低頭看向壓製他鬥氣修為的鎖具時候,一個讓弈牢記於心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裏回響起來。

低沉渾厚的男音傳到弈耳中,讓弈汗毛倒豎,冷汗再次滑落。倒不是聲音多叫人恐怖,而是來的太詭異唐突了,弈完全是毫無準備。

要知道雖然燭光昏暗,可是這間陰潮長著青苔的石室,一點都不大。再加上弈超常的五感知覺,弈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可以肯定,這房間隻有自己一個人。弈根本就想不到,還有人能逃過自己變態的感知。

因為就算是牆上,牆縫青苔中爬走活動的小蟲,弈都能清楚的感知到,何況還是個大活人。要是在這之前跟弈說,十米之內有人能站他身邊,卻不會被發現,弈絕對會嗤之以鼻,覺得是個笑話。

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弈不相信,震驚之下,弈下意識猛轉頭看向身後。

燭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裏,一個遠高常人的高大健美身影,緩緩走了出來。特有的純黑皮膚,純黑的鬥篷,純黑的眼罩,陰柔的五官相貌,來人正是這個死囚營的營長,霜月·夜。

“哼哼~還不錯。”

雖然心中驚疑,但弈還是沒有表露出來,不想在對方麵前示弱,冷冷說道。

霜月對於弈的不友善態度,像是毫不在意,轉到弈麵前。伸出鬥篷下的大手,抹去弈唇角的鮮血,搓指在弈麵前揉了幾下,笑嘻嘻說道:“年輕人,說謊可不是好孩子。”

弈不知麵前這個容貌身材怪異的男人,到底有什麼企圖。當即也不想與對方閑聊扯淡,閉口不回,冷冷盯著霜月,想看看這個死囚營最大的頭頭,到底葫蘆裏買的是什麼藥。

弈不說話,霜月也不再逗他,麵容一收,同樣冰冷說道:“你可知自己幹了什麼事了嗎?”

幹了什麼事?這句話,頓時勾起弈的回憶。身上那幾處深深傷口,隱隱作痛,弈好像又回到了,那水下最艱險的時候。

當時,被四個刑犯圍殺湖底水下的弈,真的已經是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了。大意輕敵的弈,剛剛應對完水蛇群的攻擊,狀態本就低下,又被殺局所困,不得換氣吸氧,情況十分危急。

若果不是弈急中生智,隻怕不是被人刺死,就是因缺氧被水溺死了。弈想出來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攪渾湖水,擾亂對手視線而已。

刻意攪亂湖水,不免會讓自己躲閃有些不及,可是總比憋屈死在水下,要強上許多。弈決定就算拚著挨上幾匕首,也要攪渾湖水,斃敵保命。

弈不傻,相反很是聰明。四個刑犯是什麼樣的水平,弈怎可能不知道。

四個刑犯不比弈,有鬥氣傍身,不說戰力就差了多少,光是這水下閉氣,拍馬也趕不上弈個手指頭。可是情況卻是,不單潛下水來圍殺自己,還能也自己糾纏許久,這如何不叫弈生疑。如果閉氣的時間,真能單憑自身實力做的,那麼四個刑犯戰力不說和自己一樣,也不會差太多。

弈對於自己的狀態,可比誰都清楚,如果是地上,也不會被四個隻是普通人的刑犯,搞得那麼難看。這就說明,刑犯們不可能是靠自己能力做到的,必定是借助了外力。而四個刑犯們手中泛著光芒的匕首,更是肯定了心中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