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與死囚營第十小隊交手的地方,此時聚滿了刺青紅發的炎族士兵。外圍有人警戒執勤,當中則有人搬運著屍體。
一個身材魁梧,臉上有道刀疤的炎族中年男子,皺眉看著眼前一排排的屍體,來回踱著步子,臉上說不出的陰沉。
在他身後跪著幾人,一個正是那個發上插著羽毛的炎族法師,另外幾個像是親衛的樣子。幾人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向中年男子,細密的冷汗掛了滿頭。
終於,中年男子止住步子,指著地上當先那個被狼腿一箭射死軍長,寒聲問道:“說!你們為何不攔住他?!”
“報…報告大軍長…,我們軍長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根本就不聽勸的。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勸住他啊!”親衛中一人顫聲回答道。
“唉!”被稱作大軍長的中年男人,重重地歎了生氣,跟著臉色一狠,對著炎族法師,怒道:“把這玩意拉下去弄死。”
“是!”邊上他的親衛應聲完後,大步過去就要去拉拽那個法師。
跪在地上的法師,知道自己死期將至,連忙叩首哭嚎道:“大軍長饒命啊!!!饒命啊!!!!”
看法師慘嚎不止,大軍長示意手下等等,踱步過去,一把扯住法師頭發,冷冷說道:“饒命?現在知道晚了!不要怪我。我早就有令,發現敵人動靜,要及時通報。尤其是你,早知道你們那廢物軍長是個蠢貨,特意交待過你,你還敢隱瞞不報!找死!”
說完,大軍長大手一甩,把法師摜在地上,怒吼道:“還不拉下去!”
知道自己上司動了真怒,親衛不敢耽擱,拽起法師就走。身體柔弱的法師哪裏反抗的了,隻能徒勞的哭喊道:“大軍長!大軍長!聽我解釋!!我是被逼的!!大軍長……”
待手下把人帶下去後,大軍長對那幾個跪在地上的失職親衛說道:“你們幾個,把你們主子帶回去。剩下的,沒你們什麼事了。”
“謝大軍長不殺之恩!!”幾個被嚇破膽的親衛,連忙跪謝,練過帶爬地搶過自己主人的屍體,退了下去。
“大軍長,就這麼把人放了,回頭大部長責怪起來……”一旁的手下看人退了,過來問道。
“唉!責怪是跑不了的,盡管不是最疼的,但死的終究是他的兒子。隻怕回頭我也逃不開責任,誰讓人是在我地頭出的事呢。”大軍長手扶著額頭,無奈道。
“那用不用我把人追回來,抹了脖子再送回去?”手下又問道。
大軍長手一揮,否定道:“不。讓他們活著回去。以我對大部長的了解,出了這麼大的事,第一波的怒火是最猛的。就讓那幾個跟他們主子一樣的蠢貨,先回去給他泄泄憤,陪葬去吧。別多問了,把剩下死去的兄弟送歸火神,好好安葬。”
“是!”手下應道,然後就退下了。
終於可以靜下來一個人呆著的大軍長,抬頭望天,感歎道:“怎麼那麼厲害的老子,偏偏生出這麼個蠢貨啊!死就死吧,還連累人。倒黴!真倒黴!”
不說炎族這邊如何,此時趕了一夜路的,弈他們的第十小隊,又尋到了一處隱蔽地方,正輪流警戒休息著。不能生火的他們,隻好拿出不多的幹糧就著水壺果腹。除了有一人隱身高處外,其餘的人全都守在熊老大身邊。
“真他娘的硬!”狼腿費勁的嚼著死硬的肉幹抱怨了一句。
“有的吃不錯了,抱怨個什麼勁!”同樣鼓脹腮幫子用力嚼著肉幹的熊老大,斜楞著眼批評道。
正跟狼腿這裏訓著話,熊老大注意到弈沒有吃幹糧,皺眉問道:“喂!小子,怎麼?還嫌這東西不好吃?沒病吧你。比起食堂夥食,這東西可是山珍海味啊!”
聽見熊老大叫他,低著頭沉思半天的弈,這時抬起頭來,說道:“隊長,我在想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吃完一條肉幹的狼腿,這時也停下進食,對熊老大問道:“對啊老大,咱們下一步怎麼做啊?”
“這個……”熊老大撓著頭,猶豫了半天,兩手一攤,無奈道:“鬼知道該怎麼辦啊!破軍殺人咱有的是辦法,可這救援任務……唉!咱們隻能拚了!”
熊老大這麼一說,弈有點傻了。出死囚營時,看熊老大氣定神閑的樣子,還以為他有方案了,沒想到,他竟然沒有半點計劃。這算哪門子救援任務啊!
看出弈的疑惑,狼腿解釋道:“小子,這不能怪老大好嗎?我倆幾乎同時進的營,快兩年了,整個營中根本就沒出過什麼救援任務。不是所有任務都用出動法師的,即便時不常的有深入敵後的事,被發現的並不多,團滅更是小概率的事,怎麼都能活下幾人。隨隊法師如果沒死,肯定就被護送回來了,沒回來的基本上也死了,就沒遇上過在敵人後方,還能活著傳訊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