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第十小隊茅屋宿舍的一張上下鋪的上位床鋪上,弈睡眼朦朧地睜開了眼睛,打著哈欠,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然後一個翻身就下了床鋪穿好了鞋子。
弈揉了揉眼睛,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中不禁感歎,自打從父山出來入世後,輾轉變遷,很久沒有睡這麼香甜了。
對於昨夜的刺血盟約,弈知道自己是有衝動在裏麵的,可是弈並不後悔。不為別的,之前自己無隊伍敢接納自己的時候,正是熊老大頂住壓力風險收下自己,要不道奇此刻還真不知道會怎樣呢。無需其他,光是這一條,弈就願意從心中認同熊老大的第十小隊了。
弈毫不懷疑熊老大是不是因為覺得自己有價值,冒著如怒死囚營營長霜月的風險,才決定收自己進第十小隊的。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何其他小隊沒有這份勇氣?說到底弈也明白,自己算是實力不錯,可也沒到讓人不顧一切的想招納自己。更別提這救援任務,是眾小隊不願去的一個任務,熊老大完全就沒必要為了自己去執行這費力不討好的差事。
所以,弈更願相信熊老大真的是如狼腿說的那樣,熊老大是個不同於其他小隊的一個隊長,是個有著自己堅持的一個男人。
昨夜也熊老大他們喝完血酒後,弈又與他們聊了很久,最後實在是架不住困倦,尋了個上鋪躺下,邊聊邊侃中漸漸沉沉睡去。這一夜,弈睡的分外安穩,既沒有做夢,也沒有夜半轉醒,有的隻有沉沉地呼吸。弈沒有算過到底有多少個夜晚沒有好好睡的如此安寧了,竟然連熊老大他們先醒出去了都未有發覺,實在是有些不像自己。
但沒發覺就沒發覺吧,能睡個安穩覺,也是不錯的。弈這麼想著,一邊到了水,洗漱了一番後,就推門走出了茅屋。
弈仰望了下天空黑壓壓的烏雲,深吸了口氣。第一次覺得這陰冷潮濕,終日不見陽光的地方,沒有那麼讓人壓抑了。
弈看了看四周,熊老大他們都不見了,想來可能是去吃飯了。弈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緩緩再去食堂吧,難得心情不錯,弈可不想因為食堂那惡劣的如豬食般的夥食,壞了心情。但閑等著,弈又覺得無聊,忽然心思一動,不再彷徨,慢步來到了茅屋前方的空地之上,雙手垂立站直,雙眼緩緩閉上。
時間過去良久,弈呼吸越發沉重,伴隨著呼吸聲的,是弈身下不斷鼓動流轉的氣流,弈身上也散發出陣陣薄霧起來。
呼!
弈雙眼一張,猛然一記踏步重拳,順著拳頭一股拳風,順著弈臂膀肌肉間的滾動,狂暴吹出。
這一拳打出,弈驚訝的略微愣了一下後,平複了下心情,又踏前一步,抬臂重拳擊出,跟著又轉身蹬腿,肘掃甩臂……,一瞬間的平靜後,弈化作矯健遊龍,在空地上閃轉騰挪,拳風氣響連綿爆出。
呼!呼!呼!……
拳打腳踢間,弈那清秀少年臉龐不時閃現。可是那稚嫩的臉上,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歡顏笑容,有的隻是一絲哀傷,一絲懷念,還有一絲平靜。
血殺戰決,正是弈這趟拳的名堂,也正是弈最後從魯夫那裏學來的本領。足有半年多了,弈沒有再拿起來好好練過。不止是因為條件不允許,更在於弈明白,自己還沒有勇氣去麵對練這拳時,所帶來的負麵感情。
弈真正親身修煉血殺戰決時間並不多,但並不是說弈就對它不熟悉,相反,弈在魯夫早晚自修血殺戰決時的耳習目染下,對這趟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弈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老師魯夫,當他們麵練起血殺戰決時的那一幕場景。
飄揚灑脫,不見半點煙火氣,沒有驚人威勢,也沒有震天氣響,記憶中那時的魯夫平凡的像是個普通的中年農夫,在自己地裏活動活動手腳一樣。就是之後三弟子中的蠻學習後,都比魯夫來的有氣勢的多。
當時的弈並不懂的那就是血殺戰決,問魯夫,魯夫隻說是鍛煉身體的功夫,弈當然是不信的。在那時的弈看來,老師魯夫就是個連傳說中的龍都打得跑的神人,自然不會是普通的東西,當即就纏著魯夫,要魯夫教授自己。
後麵自不用說,魯夫也的確有教,弈也的確有學。可是當弈真正麵對敵人後,才發現魯夫說的是真的,血殺戰決真的就是強身健體的修煉功夫,完全打破了弈對血殺戰決的崇拜。
此時此刻的弈,練起血殺戰決,是對老師魯夫的追憶和緬懷。逝者已逝,弈過去不敢麵對的,弈現在決定好好去麵對。這趟拳是打給在天之靈的魯夫看的,心中既然有質疑過老師魯夫,弈自然是有愧的,這時練血殺戰決,也不是沒有向魯夫致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