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錚厲聲喝道:“韓若冰,你已經無路可逃了,還不乖乖的束手就擒嗎?”
青年男子朝他翻了翻眼睛,冷冷道:“什麼韓若冰,我不叫這名字,你認錯人了!”
王錚立功心切,哪管什麼三七二十一,拿刀指著青年男子道:“你還想抵賴!把劍交出來!”
那些官兵知道韓若冰是個劍客,都很怕他,圍著他虛張聲勢一陣鼓噪。
“快交出來,饒你不死!”
“識相一點,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已是甕中之鱉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那青年男子倒也聽話,爽快地把劍解下來,交給了王錚。
“這就對了,把他帶走!”
王錚手一揮,官兵們湧上來,將青年男子捆得結結實實,押著他前往府衙。
次日,京兆府尹顧琮派人向司馬梁報告,韓若冰已經被捕,關押在府衙監獄裏。
司馬梁聞訊,又驚又喜。
他原本對誘捕韓若冰沒抱多大希望,隻不過走走程序而已。韓若冰這小子太精了,不太可能上這種當。他做夢都想不到,這個難纏的對手竟然會自投羅網!一定是他報仇心切,喪失了理智!太好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司馬梁急忙換了身衣服,帶著兩名隨從出門,悄悄來到了府衙監獄。
那個黃毛小兒自作聰明,給他帶來了許多麻煩,令他坐臥不寧。如今那小子已成階下囚,再也無法給他添亂了。他要當麵嘲笑一下那小子,以解心頭之恨。
顧琮親自在監獄迎接司馬梁,恭恭敬敬,誠惶誠恐。
京兆府尹品級雖不算高,位置卻很重要,能經常見到皇上,晉升的機會也多。顧琮能坐上京兆府尹這把交椅,全靠寧王舉薦,自然對寧王感激涕零。
司馬梁勉勵顧琮幾句,吩咐將韓若冰帶過來。
那個青年男子被帶出牢房,押解到司馬梁麵前。
監獄光線陰暗,司馬梁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臉色突變,失口叫道:“他不是韓若冰!”
顧琮大驚:“什麼?他不是?”
青年男子道:“我早就說了,你們抓錯了人,可你們死活不信,硬說我是通緝犯,實在荒唐!”
司馬梁恍然大悟,原來中了韓若冰的偷梁換柱之計!這黃毛小兒著實可惡!
司馬梁盯著青年男子,一字一字問:“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冒充韓若冰的?”
他語氣和緩,眼睛裏射出的光卻令人心悸。
青年男子哆嗦了一下,據實答道:“鄙姓張,都叫小人張三郎。因不務正業,家道中落,隻得在賭場裏混混。前日裏有人找到我,拿出二十貫錢,外加一身衣服,要我去寶隆商行找高員外,隻說要搞點事情,騷擾一下,並無一個字提到韓若冰。小人貪圖錢財,一時糊塗,上了他的當,找朋友借了一把劍……”
“夠了!不用說了!”司馬梁打斷他:“找你的那人是誰?老實交代!”
張三郎道:“我此前從未見過他,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敢問。小人說的都是實話,絕無隱瞞。”
顧琮將信將疑,還想再盤問他。司馬梁卻已鐵青著臉,站起身拂袖而去了。
回府邸的路上,司馬梁心情很沉重,心口仿佛壓著一塊大石頭,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向來以人傑自詡,無論做什麼事,從未落過下風。迄今為止,韓若冰是唯一讓他感到害怕的人。非常不幸的是,這個人恰恰是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