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決戰前夕(下)(1 / 2)

聽了司馬梁這番話,薛讓似有所悟,望著他喃喃道:“聽王爺的意思……現在就是該搏的時候?”

“沒錯!現在就是該搏的時候!”

司馬梁湊到薛讓麵前,低聲道:“我得到消息,今夜城裏可能有些風吹草動。”

薛讓大吃一驚,跳起來道:“既如此,須立即采取行動,調兵保衛京都……”

“不!恰恰相反!”司馬梁打斷他:“你要做的便是什麼都不做,靜觀其變。”

“為什麼?”薛讓呆呆地問。

司馬梁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隻有這樣,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話說到這份上,即使薛讓不那麼聰明,也明白將要發生什麼了。他哆嗦了一下,黝黑的臉一下變成了灰白色,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

司馬梁把一隻有力的手放在薛讓肩膀上,將他按坐下去,緩緩道:“將軍熟讀兵法,可知舉棋不定乃兵家之大忌?何去何從,將軍須早作打算。”

司馬梁那隻手的分量很重,而他這番話分量更重,如泰山壓頂,壓得薛讓氣都喘不過來。榮華富貴近在眼前,但滅族之禍也相距不遠,這樣的選擇實在太難太殘酷了!

薛讓不停地擦汗,可是汗卻越擦越多。

司馬梁等了片刻,催促道:“時不我待,將軍休得遲疑,趕快決斷吧!”

這一刻,薛讓腦子轉得飛快,他想起了寶馬白金龍,想起了出征前向司馬梁求教的情景,想起了晉軍滅吳時,與司馬梁相處的點點滴滴。

這位王爺人稱小張良,足智多謀,殺伐果斷,頗有其祖司馬懿的風範。當年司馬懿搞政變,順順當當的奪了曹家的權。如今司馬梁依樣畫葫蘆,應該也能成功,跟他走不會錯!

薛讓咬了咬牙,說道:“末將願聽從王爺號令!王爺怎麼說,末將便怎麼做!”

司馬梁凝視著他,慢慢吐出兩個字:“當真?”

薛讓沒有回答,卻驀地把手伸向腰間,倉啷拔劍,一道寒光從眼前閃過。

司馬梁沒有被凜冽的殺氣驚到,仍舊倒背著手站在那兒,鎮定自若,眼睛都沒眨一下。

薛讓把左手小指放在桌麵上,大喝一聲,舉劍欲砍。司馬梁想要阻攔,可是來不及了,薛讓手起劍落,將一根血淋淋的手指頭留在了那兒!

十指連心。薛讓疼得眉梢顫抖,望著司馬梁道:“現在王爺不會再懷疑我了吧?”

司馬梁心中大喜,嘴上嘖嘖,做出十分痛心的樣子:“將軍何必如此,我攔都攔不住!其實我從未懷疑過將軍,我不了解別人,還不了解將軍嗎?”

薛讓把劍放回去,一字一字道:“末將向王爺發誓,不管今晚城裏發生了什麼,我都會按兵不動,王爺盡管放心。若自食其言,日後萬箭穿心!”

現在司馬梁的擔憂完全消除,搞定了禦林軍,今晚的行動便沒有任何障礙了。

他又勉勵了薛讓幾句,給他壯膽打氣,然後告辭回到王府,時間已是未時(13點到15點)。

他午飯還沒吃,肚子餓了,便命廚子把飯菜送到書房來,同時派人去叫唐經,打算將行動的各個環節再細細的捋一遍。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瑕疵。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瑕疵還是出現了。

唐經急急忙忙來到書房,腳在門檻上一絆,差點摔倒。司馬梁急忙伸手扶住他,說了聲先生小心。

唐經喘了幾口粗氣,惶然道:“王爺怎麼現在才回來?小人望眼欲穿!”

司馬梁從未見他如此慌張過,不由得心一沉,問道:“怎麼啦?何事驚慌?”

唐經道:“我聽海棠院的牙婆說,翠玉被人帶走了!”

司馬梁愣了一下:“是嗎?誰帶走了她?”

唐經道:“京兆府總巡檢王錚,據說是奉府尹顧琮之命,找她查問韓若冰的下落,這分明是借口!”

司馬梁鬆了口氣,笑道:“古人雲,食色性也。這話一點都不錯。顧琮一向標榜不貪女色,居然也會拜倒在翠玉的石榴裙下,想想實在好笑!”

可是唐經卻笑不出來,急急道:“其實王錚是假傳命令!我問過顧琮了,他說根本不曾找過翠玉!”

司馬梁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唐經道:“這事好奇怪,我擔心其中大有文章。但究竟如何,我卻想不出來。”

司馬梁倒是想出來了,一定是韓若冰搗的鬼!除了他沒有別人!他知道我要謀反,也知道我跟翠玉的關係。他劫持翠玉,顯然是想從她口中獲取情報。

對此司馬梁並不擔心,他擔心的是,那個王錚竟然跟韓若冰搞在了一起。京兆府總巡檢官不大權不小,他要是幫著韓若冰搞事情,多少會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