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軍恨愁苦的樣子,總是緊鎖著眉頭耷拉著臉發呆。蒲英很生氣,心想不就是當兵嗎,去就是了,又沒人拉你後腿,幹嘛這個樣子。
晚上,放了晚自習,傳根看見蒲英又坐在了桌前,這是第二次了。以前她總是一句話不說,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屋裏,把房門關起來。
傳根看著她,搓搓手,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傳根,能從大伯哪兒給我偷瓶酒來嗎?”蒲英看著他說。
“幹什麼?”傳根驚訝地問,對於蒲英,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不幹什麼,你隻告訴,你更不能去偷?”蒲英說。
“你不告訴我幹什麼,我就不去。你要是告訴我了呢,我就會去。”傳根微笑著說。
“告訴你也沒有關係,郝建軍想去當兵,可是看他似乎很難下決心,我想幫他一把。”蒲英幽幽地說。
“他想去當兵?他舍得嗎?別又是騙人的,誰信他那一套。”傳根輕蔑地說。
“也許他舍不得,不知道,我隻是希望能幫他做個決定。”蒲英的聲音很空。
“他向你表白了?”傳根緊張地問。
“沒有。”蒲英似乎很失意。
“那你管得找嗎,他願意幹嘛幹嘛去。”傳根不以為然。
蒲英看看他,搖搖頭,“如果有天,他告訴我,他是因為我的一點關係,留下的,我會自責一點的,而且,看得出他很想當兵,也許,當兵真的會成為他一條很好的出路。”
傳根凝神看著蒲英,“蒲英,你真傻。”他心想,如果是我,我一定哭著喊著不讓他走。憑心而論,郝建軍家要比自己家條件好的多,一些勢利眼的人,隻怕削尖腦袋,想擠進他們家,不知道蒲英是怎麼想的。
“說吧,要我怎麼幫你?”傳根算是想明白了。
“偷一瓶酒,和我去一個地方。”蒲英說。
“還有嗎?”傳根問。
“沒有了,睡吧。”蒲英起身,走進裏間,插好門。
離征兵報名的截止時間,還差兩天了。班裏有六個同學報了名。他們要等著去體檢。
郝建軍還沒有報名。
因為麵臨著的是升學考試,所以,課間已經很少有人出去玩了,蒲英隻好把郝建軍叫到了外麵。
“為什麼不去報名呢?”蒲英問。
“不為什麼。”郝建軍冷冷的答。
“晚上,領你去個地方好嗎?”蒲英笑眯眯的問。
“去哪兒?”郝建軍問。
“一個好地方。”蒲英笑答。
“不去。”看得出郝建軍沒心情。
“想不想喝酒?”蒲英忽然問。
郝建軍看著她,“一個女孩子喝什麼酒啊。”郝建軍埋怨。
“我喜歡,怎麼啦。”蒲英隻好說。
“對,你還喜歡......”郝建軍想說抽煙的事。
蒲英羞了臉,“不管你了,你愛去不去。”
“去哪兒?”郝建軍忙拉住她的衣袖。
“記得辛鵬綁我去的那個小黑屋嗎,明天晚上,去那兒等我。”蒲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