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萬紀前腳剛死,禦史後腳就給通政司遞了折子,速度不可謂不快。
李世民得知後勃然大怒,當即派了大理寺卿和刑部左侍郎前往燕王府。
並親點左翊衛大將軍尉遲敬德率一百禁軍圍住燕王府,在權萬紀死因查清前,燕王府的一隻蒼蠅都休想飛出來!
此時此刻,燕王府上下人心惶惶。
權萬紀的屍體靜靜躺在地上,由三名長安城最老練的仵作勘驗傷痕。
李佑眉頭緊鎖,當他看到尉遲敬德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天要塌了!
以他對老爹的了解,這件案子要是沒有洗清嫌疑,別說謀反了,他遲早得被削去王位當個草民。
“臣奉陛下旨意查明長史權萬紀身死之案,坊間傳聞,燕王殿下曾說過要殺了權萬紀,此事可否屬實?”
大理寺卿戴胄向李佑拱手作了一禮。
李佑點了點頭,道:“權長史乃朝之重臣,深受父皇器重,本王豈敢胡來?那些不過是酒後亂語罷了。”
戴胄接著道:“真相浮出水麵前,臣不敢妄下論斷。不過殿下嫌疑匪淺,大理寺查案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殿下海涵。”
“大理寺盡管放手為之,本王問心無愧。”
李佑表麵鎮定,心中卻惴惴不安。
這年頭刑事偵查技術遠遠落後,萬一刑部和大理寺最終沒查出個頭緒來,謀反的罪名恐怕就要落到他的頭上了。
戴胄聞言頗為驚訝,燕王不是個囂張跋扈的主嗎,今日怎這般沉靜?
反觀他身後的陰弘智和燕弘亮,一個滿臉陰翳,一個躁動不安。
三個仵作足足勘察了一個多時辰,李佑在旁駐足觀看驗屍過程,越看越心驚。
權萬紀死得太蹊蹺了!
“啟稟大人,經我三人勘驗,權長史既非毒殺,也不是溺亡......排除種種死因後,唯有鈍物重擊方可解釋得通。”
“而令我三人費解之處在於,權長史既死於鈍物重擊,渾身上下卻無半點傷痕,何其怪哉。”
一名仵作無力歎道。
“什麼,一處傷痕都找不出來,這怎麼可能?”
戴胄神色微變,立馬將目光投向刑部左侍郎張瑾,“張大人深諳斷案之道多年,可有高見?”
張瑾也搖了搖頭:“如此離奇死因,下官從未在刑部的卷宗中見過。”
李佑越聽越心顫,把一個人殺了,究竟是怎樣做到不留傷痕的?
案情頓時陷入僵局,眾人束手無策時,隻聽一道淒慘的聲音傳來。
“相公,你死得好慘啊!”
不多時,權萬紀的妻子來了,她穿著朝廷命婦常見的絳紅色襦裙,伏在丈夫屍身上大哭。
“夫人節哀。”
戴胄在旁勸解道。
望著遺孀哭屍這一幕,李佑腦海中靈光迸現!
身為一名資深科普UP主,他頓時想到了什麼。
在陰弘智詫異的目光中,李佑緩緩走向屍身,蹲下來端詳許久後,忽然沉聲道:“戴公,本王或許有辦法找到屍體上的傷痕。”
“嗯?”
戴胄和張瑾二人望著李佑,投去古怪的目光。
燕王能破案?他沒添亂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