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範耀波還想請姬曉路出麵幫忙調節一下,畢竟這此生日宴會的主角是姬曉路,如今施夷光這多有喧賓奪主的意思。
可讓範耀波想不到的是,姬曉路卻非常開心的表示,拉開場子讓兩位少爺鬥上一場。衝冠一怒為紅顏,這可是對絕世美女最佳讚賞,自己又怎麼能阻止呢。
姬曉路可不傻,這時候出麵阻止那不是傻子嘛,也不看看這倆人是什麼關係。要是換做其他人姬曉路也就阻止一下,可徐青鸞和孫澤一見麵就掐,別說有個施夷光做催化劑,就算沒有她這倆人也能打起來。
現在自己要出麵阻止,到時候徐青鸞和孫澤的氣肯定都往自己身上發。雖然姬曉路不怕他們倆,但無關無辜給自己平添兩個對手,那得有多閑的人才做的出來。
“孫二,這個事,你怎麼說吧?”
徐青鸞坐在沙發裏,翹起二郎腿,冷冷望著孫澤。
今晚的事,起因很簡單,兩桌都想請施夷光聊天說話,結果就杠上了。施夷光先去誰哪裏,另外一位二哥都不會同意的。這不是女人的問題,這是麵子問題。
如果施夷光先去了徐青鸞他們那一桌,今後孫澤在見到徐青鸞,就會感覺自己矮上一頭。
反之亦然。當然,如果施夷光當場拒絕倆人,那倒黴的無疑就是範耀波了。。
施夷光知道這兩位不但她得罪不起,範耀波也得罪不起。
看範耀波在兩位二哥麵前的德行就明明白白了。
“孫哥,不是聽說徐家老二很能打嗎?那還說什麼呢?打吧!誰輸了誰他媽立馬滾蛋,別在這丟人現眼!”
孫澤還沒有開口,他身邊一個年輕人先說話了,雙手插在褲兜裏,斜眼著徐青鸞這一群人,滿臉傲然,神情極度不屑。
這年輕人大約二十歲年紀,較之孫澤小了不到兩歲的樣子,長相倒是周正,棱角分明,個子談不上十分高大,高矮和孫澤相若,比徐青鸞高了幾公分,皮膚是古銅色的。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那身上,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
這種邪氣,在世家子弟之中很少見。
孫澤夠陰的了,但最多讓人覺得他陰險。
這個年輕人,卻是邪!
讓人一見之下,就忍不住打心眼裏畏懼,或者說,發自內心的恐怖。這人絕不是個善茬子,如果擱在那種亂世,不是懲治一方的英雄,就是殺人魔王。
紈絝圈子裏的世家子,多數人都有那麼點玩世不恭,平日裏吊兒郎當的,帶著幾分“痞氣”。但痞氣和邪氣是兩碼事,一眼就能分得清清楚楚。
“喲,這是誰啊?想打是不是?”
小武頓時就跳了出來,興高采烈地問道。
他見識過徐二哥的功夫,孫澤雖然也不弱,但基本不夠二哥打的。現在對方主動提出“以武會友”,那就再好不過。
正想睡覺呢,人家就緊趕著把枕頭給遞上來了。
“對!讓你們都認識一下,三爺我叫李靖,今兒這事,都甭廢話。你們是六個人,咱們這邊就我一個夠了。不管你們是一起上還是輪著上,三爺我一個人接著。把你們都打老實了,隻要給三爺乖乖磕個響頭,說聲三爺對不起,三爺就讓你們滾蛋!”
李靖冷冷說道,居高臨下在徐青鸞等人臉上一一掃過,不屑之色,明明白白刻在臉上了。
現場忽然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
每個看熱鬧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在這裏的人大都認識徐青鸞,小武這一幫人,畢竟姬曉路過生日,不可能隨隨便便叫一群普通官員來。來這裏的,就算不是傳承者,也都知道傳承者的存在。
大夥還從未見過,有人敢在徐二哥麵前說這樣的大話。甚至這已經不能算是講大話,這是直接打臉,“啪啪”作響。
沉默之後,驟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笑聲。
滿堂哄笑!
“這他媽是誰啊?打哪冒出來的!會說人話不?”
徐青鸞身邊一個壯實的年輕人跳了起來,戟指李靖,怒喝道。
這年輕人叫龔兵騰,是徐青鸞的死黨,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眼見李靖如此囂張,龔兵騰第一個忍不住了。
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麼狂的。
李靖瞥他一眼,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人話?人話是跟人講的。你學過幾年古武是吧?還真以為古武多麼厲害啊?三爺擱那不動,你能把三爺放倒了,就算你贏。怎麼樣,敢不敢?不敢就吱聲,立馬滾蛋,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你媽的!”
龔兵騰的脾氣,比徐青鸞還要不爆,哪裏受得了這個?
李靖站在那裏,個子還不如自己高呢,至於說到壯實,那更是不在一個等量級上。龔兵騰是七十五公斤級的,瞧李靖那身板,撐死六十五公斤。
龔兵騰拍案而起,就要上前去教訓李靖。
被徐青鸞攔住了。
“兵騰,等一下,這裏不是打架的地方。”
龔兵騰恨恨地站住了,一雙牛眼瞪得老大,死死盯住李靖,恨不得這就上去,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直接從二樓一個貼山崩給打到一樓場子裏去,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對於這一點,龔兵騰有十足的自信。
迄今為止,和紈絝圈子裏這些廢物過招,一對一,龔兵騰還從未輸過一招半式。敢跟他小兵動手的家夥,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趴下了。嚴重點的直接進醫院。
“麻煩清一下場子。”
徐青鸞轉向站在一旁的服務員,淡然吩咐了一句。
酒店的經理忙不迭地擦著滿頭滿臉的大汗,囁嚅著說道:“這,這,徐二哥,大家都是朋友,還是不要傷了和氣……”
“怎麼,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徐青鸞的聲音益發冷淡了,雙眉蹙了起來。
其實那經理很清楚,李靖說出了那樣的話,今兒這場架,那是非打不可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
隻是於他而言,勸解的話是一定要說的。明明知道沒用,也還是非說不可。
孫澤開口了,依舊不陰不陽地說道:“你放心好了,打死打殘,不用你管,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打爛了東西,我孫澤給你照價賠償。清場子吧!”
我的爺,真打死打殘了,能不關我的事麼?
那經理暗暗叫苦,心裏詛咒不已,卻不得不照辦。
很快,二樓這一段就被清空了。所謂清空,也就是其他客人離得遠一點。徐青鸞和李靖這場架,非打不可;這熱鬧,其他紈絝衙內也是非看不可。
這樣的“大戲”,可不是經常能看到的,何況還可以“免費觀賞”。
倒要看看,那個大言不慚的李靖,到底有幾分真本事,敢在徐二麵前如此張狂不可一世。奇怪的是,這個李靖口口聲聲自稱“三爺”,瞧他那神態,儼然和孫澤平起平坐,不落半點下風。在場的世家子弟,卻沒有一個認識他的。
大家心裏都和龔兵騰一樣,想要問上一句“你媽誰啊”?
整個酒店都安靜下來,連悅耳的音樂都停止了,所有人都想方設法往跟前擠,想要一睹盛況。
徐青鸞依舊坐著,龔兵騰,小武等人,則站起身來,圍在徐青鸞身旁,擺開了架勢。
孫澤壓低聲音問道:“表弟,有把握嗎?”
李靖咧嘴一笑,不屑地說道:“二哥,放心吧。就這幾塊料,還不夠我一隻手打的。以前老聽你說,徐青鸞那小子跟你張狂,那會子我爸管得嚴,死壓著我在外麵,不讓我回來。今兒個,做表弟的就給你出這口惡氣。你等著看好戲吧!”
孫澤便即放心,輕輕一笑,說道:“表弟,舅舅以前管你嚴點,那也是為你好。”
“這我知道。我爸一再跟我說,要向大哥多多學習……嘿嘿,可是我啊,就想跟你學習。大哥那性子,我是真學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