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完這部厚厚的書稿,我終於可以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了。賈大山先生總算有了自己的文學作品全集,這對於眾多喜愛他小說的朋友們,的確是一件大喜事!
1978年,賈大山先生以《取經》獲得全國首屆短篇小說獎,一舉成名,他也是新時期河北省首次獲得全國獎的作家。然而,遺憾的是,在他生前,竟然沒有出版過一部自己的作品集,這也是全國著名作家之中絕無僅有的吧。直到他去世後的第二年,也就是1998年3月,他的第一本小說集《賈大山小說集》,才由花山文藝出版社出版發行。從此,賈大山先生和“花山社”結緣;也因為編輯這部書,我結識了責任編輯梁東方先生。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驀然間,賈大山先生已經離世十七周年了。十七年,中國文壇風雲際會,各種思潮和寫法,你方唱罷他登場,各路英豪亦各領風騷三五年,而那繁榮喧鬧的背後,也不免透出作家們的某些浮躁心態,以及充斥其間的文學泡沫與垃圾。然而,時間是無情的,當年一些轟動一時的作品,如今,讓時間的河流衝濯得早已了無蹤影。幸哉?哀哉?時間又最有情,它不會埋沒好作品的,吹盡狂沙始得金,那些能經得起它淘洗的作品,才是真正的經典之作!
這些年,時常有人向我,也向東方索要那本《賈大山小說集》。
其結果往往令他們失望,因為,這本十多年前出版的書,市麵上已很難覓到了。流傳於社會上的,早已成為“賈迷”們珍貴的藏品了。同時,賈大山先生的名字和他的小說,時常被人提起,為人稱道,從不曾被人忘記。為了滿足廣大讀者的願望,也是為了讓更多的讀者欣賞到大山先生作品的魅力,去年,我和東方商量,欲再版《賈大山小說集》。這一想法,得到了花山文藝出版社領導的讚同和支持。
正當我們開始著手這項工作時,2014年1月12日,我應邀赴北京人民大會堂,出席中國文聯主辦的“2014年百花迎春大聯歡”。那天,新老藝術家歡聚一堂,演出的節目異彩紛呈,我百感交集,不禁想到了扶持我走上文壇的賈大山先生。如果他還健在,看到當今社會的風清氣正,以及文藝界欣欣向榮的喜人景象,他一定會頷首微笑,一定會感到無比欣慰的。觸景生情,我寫了《懷念恩師賈大山先生》,連同習近平總書記十七年前撰寫的那篇《憶大山》,以及大山先生的早期小說《花市》,貼發在了我的新浪博客上。出乎意料,這三篇文章,很快被《光明日報》加編者按一並轉載,成為那幾天全國主流媒體和各大網站爭相談論的話題,引起巨大轟動,大山先生也因此走進公眾的視野,其影響,遠遠超越了文學的範疇。同時,人們也被習總書記重情重義、尊重人才、布衣之交歲久彌珍的真摯情懷、高尚品格和人格魅力深深感動了。當年,習總書記在正定工作時,非常敬重賈大山先生的人品與文品,與其結下深厚而真摯的情誼。大山先生去世後,遠在福建工作的習總書記發來唁電,還托人送了花圈。一年後,又寫下了那篇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的《憶大山》,發表於我當時供職的河北省文聯《當代人》雜誌上;刊物麵世後,我給習總書記寄去了兩本樣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