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超看著琴祥林從房間裏出來,略有些焦急的問道:“怎麼樣?”
“大富體內殘留的毒素,已經全部祛除,這毒能讓人手腳瞬間脫力,幸好中毒不深,大富才能用功力壓製,否則撐不到我們前來營救。”琴祥林鄭重道。
方超點點頭,皺眉道:“這南疆侏儒居然能傷到大富,倒是不簡單,以後我等還是要小心行事,幸好大富不曾泄露了身份,否則被一用毒高手惦記著,也隻能廢一番功夫,先把他除掉了。”
“大富又豈是好相與的,那南疆侏儒已被大富廢了一臂,若非大意著了道,那條命也得交代在這兒。”琴祥林傲然說道,公子麾下四位仆從,各個身懷絕技,南疆侏儒雖名聲在外,卻還進不了他們的法眼。
“唉,琴祥林,我等所謀,茲事體大,下錯一子,便是滿盤皆輸,萬萬不可失了謹慎啊!”方超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書童聞言一驚,慌忙下跪:“琴祥林知錯了,請公子責罰。”
“唉,起來吧,有時候,錯了,就再也沒有機會知錯了,切記,切記。”
“是,琴祥林銘記於心!”書童肅然道。
“嗯,大富何時可以敘話?”方超將茶杯放置一旁,已然起身,向著房間裏頭,望了進去。
書童緩緩站起,肯定的說道:“依照大富現在的情況,隻需靜養數日便可恢複如初,現在可以敘話,無妨康複。”
“如此便好。”方超點了點頭,就走進了房間。
床榻上,大富的麵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比起之前已經好看了不少,見公子進屋,大富眼神不由一黯,低下頭小聲道:“大富有負公子所托,請公子責罰……”
方超灑然一笑,嗖的一下就竄上了床,與他分左右而臥,兩腿交叉,一蹬一踢,鞋子就落了地:“你們一個個的都請公子責罰、公子責罰,就是看在公子我麵慈心軟,從不曾責罰過你們,所以才這般說的吧?”
大富聞言一窒,訕訕不知說什麼好。
“好了好了,到底怎麼回事?”方超轉過頭,肅然的看著海大富。
大富沉默片刻,整理了下思緒,方才道:“原本一切都是依計而行,海川也出了梁國,已將那娃兒帶入了南楚,我在暗處一直尾隨其後,順便幫他解決一些追兵,不想途中遇到了南疆侏儒,就與他戰到了一處,那南疆侏儒武技倒是不怎麼樣,毒功卻很是陰險,見不敵我,竟以斷臂為代價,他血液中有毒,我就著了道,他受傷嚴重,已無力再戰,我也提不起功力,又要壓製體內之毒,我與他都無心戀戰,便各自小心離去。”
大富頓了頓,繼續說道:“待我趕回,想繼續尾隨海川,準備將娃兒帶回與公子彙合的時候,不想途中發現梁國追兵,正與一玄衣男子鏖戰,那男子還抱了個與鄒飛一模一樣的娃兒,我本以為那便是鄒飛,驚駭之中正欲現身相助,卻發現這娃兒身上並無追魂香之味,沒有我家傳的解法,無人可以祛了追魂香的味道,況且追魂貂所示,那香味也並未消失,所以我斷定那娃兒並非鄒飛,想是梁國追兵也弄錯了對象,待玄衣男子與娃兒被滅口,追兵退去之後,我便繼續搜尋追魂香之源,發現海川竟與南楚禁軍在一起,其中有一人功力極高,我不敢過於靠近,殺了一禁軍小校,從他口中得知,南楚宮中剛出生不久的六皇子被劫持,我細細一想,便知定是那些南楚禁軍,把鄒飛當做六皇子帶進了宮……那六皇子乃皇後親出,聽說楚王已允諾冊立他為太子了。”
大富一口氣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解說了一番,方超聞言頻頻點頭,待到聽說鄒飛錯被當做了南楚六皇子,並且楚王已允諾冊立他為太子,不禁勃然變色,旋即狂笑不止。
“哈哈哈!想不到我方超改變了曆史進程,卻改變不了人的命運,鄒飛真乃真龍天子也!”時空隧道中的影像中,後始皇鄒飛為梁惠王之子,出生未滿周歲,便淪為乞兒,原因未明,後遇貴人,撫養成人,後輾轉各國,逢時揭竿而起,滅六國,平天下,一代雄主,萬世人王。
方超竭智盡計,為推動曆史進程,想依照史書所述發展,以助其王霸天下,不想弄巧成拙,免去了他為乞兒之苦,直接將其送上太子之位,日後登基帝位,有自己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方超越想越興奮,連說了數次好,嗖的蹦下了床榻,在那邊來回走動,把大富弄的一愣一愣的,看來這次把事情辦砸了,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那麼,我們之前的計劃就要做調整了,待我細細斟酌一番再做定計。”折扇一拍,方超點頭笑道。
這一番籌謀對鄒飛究竟影響幾何,是好是壞孰難預料,功過是與非,還待後人評,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曆史之章已驟然更迭,命運之輪正悄然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