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臘月十二,離除夕之夜尚有十八日,早朝過後,楚王便下了旨意,小黃門將楚王的口諭分別傳至了皇後的永和宮,楊妃的流雲宮,貞妃的永福宮,柳妃的毓秀宮,陳妃的精弘宮,還有已是單獨立府的二皇子龍顯的博文殿,以及禦書房邊上隻住著數人,卻重兵把守的四合院。
楚王口諭,今日傍晚酉時設家宴,皇後及貴妃,所有皇子公主,皆在宴請之列。
其實楚王所臨幸的嬪妃,也唯有皇後及四大貴妃有所出,除了皇後之外,另外四名嬪妃,也因此一步登天,成為掌管的四大主宮,被楚王分封為僅在皇後之下的貴妃。
時辰尚早,龍飛仍在四合院裏溜達,鬥鬥蛐蛐,喂喂鳥兒,好不快活。閑下來就練練拳腳,沒事就擺擺“葵花寶典”中各種怪異的姿勢。
這廝著實是個壞東西,這不晴兒又來四合院了,送來了皇後親自為他挑的水晶葡萄,每一個都快有雞蛋那麼大了,吃幹抹盡,這小子就不認帳了,走著走著,一不小心撞在了石桌子的角上,隻聽“哢嚓”一聲,似乎是扭到脖子了,晴兒轉過身來,頓時嚇的麵無血色,隻見那龍飛,嘴角吐著白沫兒,脖子往後仰去超過了一百二十度,必是折了頸骨,死的不能再死了。
晴兒還是個小姑娘,心地單純的緊,見到小主子如此無故夭折,頓時悲從心來,撲下身子抱起龍飛就開始嚶嚶哭泣,連喊人都忘記了,那龍飛靠在晴兒姑娘溫軟的酥胸上,往裏頭蹭了蹭晴兒也未發覺。
龍飛心頭大樂,一雙賊眼偷眯開一條縫兒,看著梨花帶雨的晴兒,突的脖子一歪,掙脫了她的懷抱,筆直了身板,伸平了雙手,在那邊一跳一跳的,跳開了幾步,又朝著晴兒撲跳了過來。
隻是他的頭,就像是被折斷似的,隻一層皮連接著才不掉落,晴兒茫然的看著越跳越近的龍飛,忽的想起宮裏的那些老媽子曾說過,鄉下地裏頭,那墳山亂葬崗,半夜裏總有些髒物爬出來,也是這般雙腳蹦跳前行,全身幹枯,血肉發青,唇生二齒,喜食人血,再一看龍飛,那嘴裏果然長出兩顆尖牙來,駭得晴兒驚叫一聲,轉了身就拚命的跑。
琴祥林正在藥房搗藥,聞聲往窗外一看,隻見一小童奔奔跳跳的追趕著一花季少女,龍飛這是……僵屍?琴祥林大樂,那晴兒已是駭得小臉發白,扭著小屁股,撒著小腿一路哭喊尖叫。
小童似乎注意到有人正在看他,轉過頭來對著琴祥林一眨眼兒,複又開始追趕晴兒,琴祥林放下搗藥杖子,正捂著嘴在那邊偷笑,突見邊上衝出一彪形大漢,正是海川,隻見他從背後一把拎起龍飛,直接扔了出去。
“哎喲喂!你!你敢扔我!”
“小兔……殿下這是中邪了,老……我是在幫你驅邪呢。”海川說完,狠狠的瞪了眼龍飛,仿佛在說,等會再收拾你,“啊呀,晴兒姑娘,不要害怕,殿下這是中邪了,你……沒事吧?”
晴兒還在一抽一抽的吸著鼻子,煞白的小臉顯得愈發可愛,把海川都看呆了,隻見晴兒有些惱的瞪了海川一眼,差點把他的魂兒都勾沒了:“你這人,怎麼能這般粗暴的對待殿下,若是摔壞了,看娘娘不治你的罪!”
海川翻個白眼,感情這年頭好人都是做不得的,見晴兒又撒開小腿跑去抱龍飛了,自己感覺無趣的很,拍拍屁股隻好回屋子繼續喝酒去了。
將龍飛好生安慰一番後,晴兒便告退了。
現在一個人坐在院子當中,龍飛頓時又覺得百無聊賴,上輩子加上這輩子,他已經是十五歲的人了,和琴祥林都是差不多的年紀了,現在硬裝了兩年的白癡嬰兒,每天又隻能被關在這麼個破院子裏,著實無聊透頂,父皇還美其名曰是保護自己,唉,不就是個破太子麼,誰稀罕,龍飛見沒人陪他,隻好又取出秘籍,細細的練了起來……
被琴祥林泡了兩年多的藥浴,這看似絕不是人練的秘籍,龍飛現在已經把每招每式都記在了心裏,除了最後幾招特別變態的,還無法擺出那些造型來,其他的基本都能勉強試上一試,隻不過許多細節方麵還不能麵麵俱到。
上下左右的扭了一陣,龍飛覺得自己全身的協調性似乎更完美了一些,平常兩三歲的孩子走起路來,總有些搖搖晃晃、屁顛屁顛的,但如果是細心的人,定能發現,如今龍飛走起路來,已經沒有了一點孩童的樣子,所有姿勢均是協調而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