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凝垂下眼眸,遮住了眸子裏一閃而逝的光芒。
所有人都在等盛萬生說話。
隻是等來的,卻是盛家祖母發話,“既是少帥上門抓人,自然有少帥的理由,我們盛家必定全力配合。”
“小四,你且跟著少帥去吧,隻一點,要時刻想著盛家榮辱,別惹惱了少帥,叫人笑話。”
盛長凝一臉“受驚”的模樣,含淚叫一聲“祖母”,叫人帶出了盛家。
既是抓人犯,顧景舟當即就把盛長凝抓到了守備部的大牢。
知道的都知道,那是顧少帥的私人監獄。
進了監獄,盛長凝被綁在受刑架上,黑漆漆的過道裏,不知道哪裏傳出來的慘叫聲,似是有人在用刑,瘮人的很。
豆大的淚珠從盛長凝的眼眸裏滑落,晶瑩剔透的似如今薑州城裏剛時興起來的西洋鑽,又一顆顆隱入塵埃。
盛長凝整個人抖的不成樣子,驚懼的看著顧景舟。
“你,你要把我怎麼樣?”
顧景舟走上前去,兩手撐在受刑架上,將嬌小的盛長凝錮在自己胸前。
離的近了,顧景舟看著眼前女孩子的雙眼,更覺得這雙眼睛幹淨純粹,不帶一絲雜質,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珍寶。
“顧景攀的事,是你做的?”
盛長凝眸子裏閃了一下,眼淚汪汪避開了顧景舟的眼神,下一秒,顧景舟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看向自己。
他想要看見的人,不許躲避。
“我這個人脾氣不好耐心也不好,我勸你老實交代,少受些皮肉之苦。”
盛長凝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似一隻受驚的兔子,哽咽開口。
“是,是我做的!”
“我隻是想救我姐姐,她快要被你們顧家折磨死了,如果我能毀掉顧景攀的名聲,姐姐就可以和他順利離婚,逃離那個吃人的魔窟。”
盛長凝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可是人不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那妓女為什麼會死,我隻是想讓記者拍到他嫖妓的照片,可我沒想到那妓女會死!”
顧景舟緊緊的盯著盛長凝的眼眸。
“那記者是你找的?”
盛長凝飛快的搖了搖頭,“不是,一切都是湊巧。”
“本來我是想自己去拍照片然後發給報社,可沒想到我在跟蹤顧景攀的時候,發現了那位記者。”
“那位記者我認識,是新會報有名的筆杆子,如果能讓他撞破顧景攀嫖妓之事,那會比我更有說服力。”
“所以一大清早,我就在街邊往那記者的房間裏打了匿名電話,告訴他對麵房間裏住的是顧景攀在嫖妓。”
彼時顧景攀是政府的雇員,政府命令規定,政府雇員不得嫖妓,盛長凝鑽的就是這個孔子。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誰也沒想到,那妓女死了,顧景攀慌慌張張之下打開門要跑,被那位記者撞了個正著。”
盛長凝邊哭邊說,雖然有些斷斷續續,可也算是敘述完整。
顧景舟給副官一個眼神,副官立即去金陵大飯店查證盛長凝的話。
盛長凝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有些像山茶花,卻十分冷冽,聞之讓人清醒,誘的顧景舟又靠近她三分。
“你倒是招的痛快。”
盛長凝不知道該說什麼,痛哭不止。
“我,我沒有辦法,我姐姐快要死了,我想要救姐姐的命……我別無選擇。”
“今日事敗,本該任由少帥處置,可我求少帥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為少帥做任何事,隻要能把姐姐救出來,我什麼事都願意做,哪怕是要我去死……”
“少帥,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讓少帥看到我的利用價值!”
這倒是新鮮,第一次有女人說自己有利用價值,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顧景舟的手撫上小姑娘的臉龐,如願看見盛長凝滿臉驚懼,那隻手順著盛長凝的脖子,就劃到了她的胸口。
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正是發育完全的時段,這妮子纖腰盈盈一握,可是胸前卻鼓鼓脹脹的,誘人的很。
她身上山茶花的味道,隨著她的呼吸起伏,越發入侵顧景舟的鼻腔。
她長的不醜,甚至還有點楚楚可憐的姿色,雙眼一哭就發紅,惹人憐愛。
她就像暗夜裏的曇花,隻有在夜裏才能有這樣讓人著迷的光芒。
這已經是顧景舟第二次被她身上的光芒吸引。
顧景舟一直緊緊的盯著盛長凝的眼睛。
他的手放在她的胸部,意圖不可謂不明顯。
可她的眼睛裏卻沒有慌亂,沒有羞澀,隻有決絕。
顧景舟看著看著,忽然想起一樁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