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了幾次,這才艱難的從棺木中爬了出來。
剛一落地,腳底一軟,差點摔倒在地,趕忙抓緊了棺材。
饒是這個簡單的動作,也是累的他滿頭大汗,靠著棺材,呼呼直喘。
無數原本不屬於他的記憶碎片從腦海深處湧了出來,如同畫卷一般一幅幅從洛天的眼前飛速的掠過。讓他不由感到一陣的眩暈。
洛天略略定了一下神,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露出了一絲的苦笑:這雙手明顯比以前小了好幾號,再看看周圍的環境,很顯然自己這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他這才記起,自己好像因為失戀,心情大壞,再加上連續的加班,然後休息的時候,又遭到廣場舞大媽們高分倍大功率音箱持續不斷的疲勞轟炸,精神極其的不濟,最後在橫穿馬路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開著寶馬車的女司機。
而最可怕的是那女司機看到自己的時候,居然一沒踩刹車,二沒打方向盤轉向,反而是一邊尖叫著,一邊用雙手緊緊捂住了她自己的眼睛……
想到這裏,洛天不由一閉眼睛:如此多的倒黴事情全都在同一時間落在自己的頭上,估計老天也看不過眼,最終這才抬了抬手,沒有收了自己,而是發往異界,讓自己重活一回。
借著從木門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洛天看了看四周,這個房間用茅草搭頂,四周用土牆圍成,低矮,狹小。
四麵的土牆早就被熏成黑的了。
房中的陳設也是極其的簡陋,除了幾張破凳之外,別無長物。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但洛天卻並不感到沮喪,反而是有些慶幸,雖然這裏的情況不容樂觀,但是畢竟自己還活著,總比魂歸地府強上許多倍了。
此時,就見門外一陣的喧嘩。
剛剛嚇跑的那一大群鄉人已經重新返了回來。
一個個全都手執棍棒,站在院中不住的高聲叫喊,虛聲恫嚇。
“不要怕,大家不要怕。”
“這種剛炸的屍並不利害。”
“小心別被它給咬了。”
“等它一出來,大家就一起上。一頓棍棒就可以將它打死。”
“黃老爺說了,隻要出力的,全都送三斤白麵。”
“……”
眾人圍在茅草屋外不住的高聲吵嚷,但是一個個全都是戰戰兢兢,沒有一個人敢走近茅草屋幾步之內,隻是隔著幾丈遠圍著屋門。
洛天由著他們在那裏叫喊,也不去管,而是又休息了一會兒,感到體內的鮮血重新流淌,漸漸恢複了力氣,這才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到門口。
看到洛天的身影,院中的鄉人們吵雜的叫喊聲頓時為之一歇,圍著茅屋的人呼啦一下後退了幾步,一個個神色驚惶的看向了他。
洛天勉強笑了一下,招手示意道:“各位鄉親,我沒死,又活過來了。不信你們看。”
說著,向前邁了一步。
眾人驚呼了一聲,齊齊的向後退了半步。
此時,洛天來到院中,沐浴在了燦爛明媚的陽光之下。
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陣陣的暖意透地衣服,傳到了皮膚之上,然後透過流動的血液,一直傳到了心底。
與剛才房中的冰冷森寒,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洛天舒服的歎息了一聲,然後閉上了雙眼,仔細的品味著縷縷陽光。
前世為了生活,無論是炎夏,還是寒冬,全都是腳步匆匆。擠完公交擠地鐵,在茫茫人海中不停的奔波。他已經記不起,有久沒有這樣舒舒服服的曬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