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天楊無盡,都會學著偷出來的醫書上麵繪製的軀體脈絡圖,把自身軀體的氣流運轉全身,的確感覺到消除了疲憊,變得神清氣爽。而且還把氣流運使在指尖處,按摩周身穴道。刺激穴位,引導軀體之氣。用在流沙之中淘出的鐵砂,用布包然後綁在手臂,腿上,以此鍛煉體力。
因為每天要自己按摩全身,所以他的手臂運轉靈活,可以自己就把後背任何一處清清楚楚的指點出來。甚至於他的手臂都可以翻轉方向了。這都是長此以往的成果。
清晨在江邊的灌木叢中,雙腿張開,微微彎曲,成下蹲之狀。雙臂前伸,伸的筆直,手臂之上橫放著他最喜愛的寶劍,還綁著兩個沙包。總共有四五十斤重。眼睛平視前方,雙唇微張,一呼一吸之間,腹部高高的撐起,然後低低落下,吐氣之聲就好像呼呼刮過的狂風一樣。
他的節奏和江水起落的節奏是一致的,氣脈悠長,眼中炯炯有神。一直專注的看著江另外一邊那朦朧的空城。他在想,這個橫跨有幾百米的大江,他需要幾個縱躍才可以過去,而為什麼隻有幾百米遠,那空城會被雲霧籠罩呢?
他最大的期望就是自己有天可以如書中所說的那些修煉之人一樣,飛天遁地,快意恩仇。隻不過他對於那些修煉之人的世界還並不了解,這一刻,他開始期待起來,很想走出這個江邊,去那些他以前在山的那一邊就聽說過的富饒地方。
如今在衣食無憂的基礎上,他多了一個夢想。多了一個更遠大的追求,同時也在朝這個方向努力著。在這江邊度過了六年,他也十八歲了,在他們老家都是當爹的人了。如今他們家就他一根獨苗了,照老家的規矩,他十八歲的時候就該找個媳婦,傳宗接代了。父母逝去,讓他飽受思念之苦,也讓他在整夜之間長大了。
一個人弄起生活,一個人堅持了六年之久。現在想到家鄉的規矩,想到逝去的父母,他覺得是時候出去走走了,找個能生兒子的媳婦,把他們老楊家給傳下去,這樣他才無愧於為了他以身喂凶獸的父母。
“明天我就要走了,大江,你是我的老師,是我的再生父母,他年若遂淩雲誌,我一定回來淘盡黃沙”麵對著大江,麵對著今夜高懸的明月,這個少年跪倒在江邊,對著大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然後對著山的那一邊,他父母死去的方向,恭敬的磕了九個頭。眼神之中雖然有留戀,但是更多的是倔強和堅強。毅然轉身,把他這六年來的東西都留在了茅屋中,帶走的隻是一身破爛的衣裳,一柄廢鐵寶劍。就連幹糧他都沒有帶。
如今的他,已經可以用地上的石塊射下天上的飛鳥,離摘葉傷人也差不了多遠了。誰能想象一個差點餓死,差點死在大山之中的貧苦百姓家的孩子,能在沒人任何人的指導下,得來這麼一身不俗的功力。
誰能在麵對潮起潮落的大江三年的時候,體悟自然,體悟大江的潮水而悟出修煉真氣的方法。誰能在沒有夫子教育的情況下,弄清楚那複雜無比的人體經脈圖。
他能,他有一顆赤子之心,有堅強不屈的意誌,有心無旁騖的專心,他能把自己融入大自然中,融入大江之中,把自己當作其中的一份子,為了自己的目標而不斷的前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