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擁抱,在這樣的環境下,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這個角落裏,他們兩個像的一個整體。不,更像一個擁抱的雕塑!不言不語,連呼吸都感覺不到。
青墨呆呆的望著他們,連她都已忘了在秋羽的記憶裏,哦!不,在欣兒的記憶裏還有一個劉立釗。
劉立釗後麵站著一個白麵小生,似乎是和劉立釗一起來的,但他看秋羽的眼神卻足已殺死全場人了。那冷漠冰霜啊!
許久,秋羽輕輕推開劉立釗,不再看他久違的眼神,她閉著眼。她害怕見到那讓她心軟的神情,她實在不知道該以何種方式來麵對他的突然出現。現在的她還能像以前一樣快樂的接受他嗎?能嗎?
她背過身去,說:“立釗哥哥?秋羽,很開心再見到你!”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眉頭緊皺!
秋羽??立釗一時沒反應過來。更不甚清楚她現在這態度的意思!
“可是,我是秋羽,不是欣兒了!”她說,說這句話的時候連自己都感覺外麵的天空在晴天霹靂。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欣兒,跟我走好嗎?”劉立釗又跳到她麵前,雙手擁著她的肩頭說,“我帶你離開這裏,好不好?”
離開?那是多麼遙遠的夢想啊!曾幾何時自己曾有過這樣的夢,可是,玉瑤,青墨。最重要的是若心的話,不時響在耳邊,‘說不定有一天成唐也會像炎越一樣嫌棄她是青樓出身。’近二十年的感情尚且如此,更別說那幼時的兒戲了。
可是不等秋羽回話,劉立釗卻立刻拉起秋羽的手就往外走。——
“立釗哥哥?立釗哥哥?”
劉立釗就像什麼也沒聽見一像一個勁的往外鑽,後麵跟上來那白麵小生更是一臉氣憤。
直拉到門口,秋羽趕緊一手扣住門沿,他拉不動了才回轉頭來,不解的望著她——
秋羽甩開他的手,說:“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劉立釗盯著她,眼裏滿是疑惑,“你知道這五年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嗎?你現在說不能走?難道你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嗎?”
“我想!”秋羽姍姍淚下,“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可是,不是這樣離開。更何況你也帶不走我!”她看著門口守著的兩個彪形大漢。
劉立釗似乎明白了什麼,他說:“我不管,今天他們打死我,我也要帶你走。”
“立釗?”這時後麵那白麵小生突然開口了,“人家都說不和你走了,你幹嘛還死纏爛打。”
“你住嘴!”劉立釗向他吼過去,絲毫不給別人一點麵子。
秋羽轉身看著那個白麵小生,嫩白俊俏的小臉,和自己差不多的個子,柳葉眉,櫻桃嘴。啊!分明是個小女生啊!秋羽見她看自己那眼神,好像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她突然明白了一切!有如此紅顏知己陪在立釗哥哥身邊,我也安心了!秋羽的肩頭一下鬆了不少。
“欣兒!”立釗又開口。
此次卻被秋羽一手攔下了後麵的話,她說:“帶著這位姑娘離開吧。以後別在來這裏了!”她扔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那樣決絕,卻沒人看到,她轉身後那一顆顆熱淚。
“欣兒——?”
君不見,那姹紫嫣紅的背麵,有太多,太多流淚感傷的畫麵!
心不宣,把眼淚藏進心裏麵,在人前,人後忍痛強裝的笑顏!
“走了!”那“白麵小生”直直把他推了出去,那兩個彪形大漢也跟著把他拽了出去。
他站在門口呆呆望著裏麵就是不肯離開,可是那伊人的影子早已不知去向了!
這時,青墨突然站到門口,她看著劉立釗說:“真的想帶她走,就準備好足夠的銀兩為她贖身吧!”
錢,都是說錢。立釗將手捏成拳頭一下一下打在自己額上,是啊!他有對秋羽無邊不悔的愛,有永世不變的情。唯獨沒的就是錢!
痛苦,痛苦,真的很痛苦。秋羽說不出自己現在還是否有第二種情緒了。她隻感覺心被撕碎,淚水怎麼也流不幹。她低著頭回到那個肮髒的房間,關上門,還好,那個發春的臭男人還沒有醒,她倚在門上任淚水肆意在臉上心頭。立釗哥哥,不要怪我,不要再來找我,秋羽,不,哪怕是欣兒都也配不上你了!我不配。
突然,那個男人醒了,緩緩從床上坐起來,秋羽慌忙擦幹臉上的淚痕,趕緊迎上去——
“美人何時醒的?都穿好衣服了?”他問
果然,他以為自己真的與他同睡呢!秋羽扯起嘴角笑,說:“我想著被劉老爺打傷的玉瑤,她可是我的好姐妹如何睡得下,隻好伺候老爺睡了。”
這話不免又想勾起了劉老爺對之前那不好之事的記憶,不禁皺眉,他說:“那是那丫頭不會享受,還是你好,你放心,我現在就去跟紅姨說我包了你了,以後就跟著我吃香喝辣吧!”
說著,劉老爺就把秋羽抱進了懷裏,好一陣柔情蜜意。秋羽突然感覺自己習慣了這種猥褻。她笑著掙脫開他說:“吃香的固然好,可是秋羽可不敢喝辣的。會嗆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