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西苑,秋羽的目光就情不自禁的落在那株飛燕草上,她眉頭微頭拉著傷南的手也加重了力道,她趕緊把臉別到一旁刻意的打量起西苑初冬的景象來。
“秋羽,你終於來了!”
秋羽抓緊傷南緊張的四處張望:“你聽到沒有。”
“聽,聽到什麼?”傷南隻是盯著秋羽抓著自己的那隻手,指甲陷進肉裏弄得她嘶嘶叫痛
秋羽這才注意到自己抓痛她了,連忙放手,望著她手腕上鮮明的幾道紅指印秋羽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啊!”但轉頭她又說,“我剛剛好像聽到玉瑤的聲音了。”
傷南下意識跳退一步盯著她說:“姑娘,大清早的你可別胡說啊!”
秋羽衝她婉然一笑:“可能是我這些天太累了又想她出現幻聽了吧。”
傷南連忙點頭稱是,丟了個白眼給她就毫不遲疑的把裝著祭奠用品的籃子放在那株飛燕草前。
她還沒來得及放下秋羽就伸手握住她提籃子的手說:“你幹什麼?”
“姑娘不是說……”
“我說什麼了?”秋羽瞪了她一眼,傷南正要辯白青墨便進來了!
秋羽向傷南遞了個眼色,輕輕拿過她手上的籃子放在地上。傷南也侍立在一旁向青墨行了個禮,青墨衝她一笑:“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早?等久了吧?”
“我們也是剛來,本來姑娘說要我去叫上你一起過來的,是我說昨天見到青墨姑娘時姑娘的臉色不太好可能這些日子為了注意奕月太過操勞了還是讓你多休息一下的好,所以就沒去叫姑娘!”傷南清脆的上前答她的話也不看秋羽便又退到一旁了。
青墨臉上頓時就白了,她昨天去找秋羽時氣色可是極佳的,和傷南說那幾句話也不過是離開秋羽房間不足十分鍾的時間裏。聯想昨天和兩人先後的談話現在傷南又這樣說,那對於她前後不一的臉色秋羽會怎麼想?
青墨看向秋羽,秋羽從她進來就一直沒看她,低頭弄著她的頭發輕輕點頭示意傷南說得確有其事。然後又依然故我的做她的事嘴裏卻問道:“昨晚睡得好嗎?可有做惡夢?”
青墨剛緩過來又被秋羽這話給提得高高的!還別說昨晚她還真是夢到玉瑤了,她知道不能遲疑要馬上答秋羽才行,可嘴剛張開就聽見傷南的聲音:“青墨姑娘怕是沒睡好吧!臉色好憔悴的樣子。不會是夢到玉瑤姑娘混身血淋淋的出現在你麵前吧?”
青墨現在可是極不滿傷南的,三番四次明著暗著的和她作對,奈何自己還不能把她怎麼樣,隻能抬眼有些生氣的望著她,傷南卻一臉好奇想知道答案的樣子。青墨看著傷南的時候秋羽也注意著青墨的臉部變化。
要是在平時一個丫頭哪裏敢這樣對她講話?要知道她可是花魁!就是上了乙級的青女還要對她客氣三分呢。而且她的主子都沒開口怎麼就輪到她在這裏發言了,還一口質問的口氣。再看到傷南臉上無所謂的表情青墨的火氣更是盛了三分,當即就上前一步反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想說什麼就挑明說吧。看在你也伺候過我好些日子的份上我才沒和你計較,可你再敢這樣話裏有話的惡言相向我絕不饒你。”
她發完狠轉頭之時正與秋羽的目光撞個正著,她微一愣便也平靜下來了,她倒不後悔在秋羽麵前訓斥傷南,不管秋羽是否懷疑她傷南肯定是對她有嫌隙的,有時叫破一切反而讓人更信她。隻是也看在秋羽的麵上沒有出手打傷南,她自認自己還是做得可以的。
隻是平靜之後她才注意到秋羽看著她的神色是那麼……淡然!她的臉上眼中不帶絲毫的感情,就如一片湖水風都吹不起半點漣漪。不知道為什麼青墨感到她好不容易建立起鎮定就此轟然倒下了。
“你臉色確實不好看。”秋羽的神色依然無變,“是不是想起些什麼沒跟我說的,要跟我說嗎?”
就是秋羽提了問句她還是麵無表情的看著青墨,這份淡然的神態讓青墨感覺有徹骨有寒意存在,西苑果然是陰氣森然冷意直透她的身骨。秋羽的問題問得好突兀,青墨想了想說:“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可是關於奕月的?其實我沒什麼可能受了點風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