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廟宇是白雪捐款修建的,是她的臨時庇護所。”林清雪繼續說道,“住持與白雪相熟,見我們狼狽不堪地倒在廟前,便立刻將我們收留。他還按照江妄的吩咐,通知了劉塵,並請來了白雪的私人醫生。”
“如今,正規醫院已被B市的人占領,我們無處可去。”林清雪歎息道,“但幸運的是,私人醫生手中還有些藥物,又在黑市上購買了一些,使得這座小廟暫時成為了一個臨時的診所。”
“我的腿被子彈擦傷,但已經無大礙。”林清雪指了指自己的腿,“倒是江妄,他肋骨骨折,又因感染引發了肺炎,這幾日都在昏睡中度過。不過此刻他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林清雪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與擔憂。
袁竹點了點頭,“那齊一嘯和白雪呢?怎麼少了兩個人?”
“墜崖了,生死不明,翟少霖和刀疤哥這幾天一直在崖下搜尋,但是一直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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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如血,灑落一地斑駁的金輝。湍急的河流在矮坡的盡頭優雅地轉了個彎,向著那遙遠的金色天際流去。岸邊,柚子樹搖曳生姿,碩大的果實沉甸甸地掛在枝頭,散發著誘人的果香,宛如秋天的詩篇。
一隻粗糙而傷痕累累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其中一顆柚子。那雙手滿是泥濘和刮痕,但力量卻不容小覷。然而,柚子卻似乎不願輕易屈服,任憑那雙手如何用力,都紋絲不動。就在這時,一雙白皙如玉的手臂從旁伸出,環抱住柚子,猛地一拽,終於將它拽入了懷中。
女子衣衫襤褸,血跡斑斑,仿佛剛從一場激烈的戰鬥中逃脫。她摘了兩顆大柚子,沿著河邊蹣跚前行。無意間,她瞥見了自己在河中的倒影,那是一張憔悴而疲憊的臉龐。她停下腳步,蹲下身子,捧起河水洗淨了臉上的泥汙,露出了一張清秀而精致的容顏。
接著,她將那雙沾滿血跡的手臂也浸入河中,輕輕洗滌。然後,她細心地挑選了一塊尖銳的碎石,小心翼翼地塞進褲兜。一手抱著一隻大柚子,她搖搖晃晃地繼續前行。
穿過一片農田,她來到了一間廢棄的小木屋前。推開那扇破舊不堪、布滿蛛網的木門,她走了進去。屋內昏暗而髒亂,隻有一張鋪著稻草的木床勉強可以休息。她疲憊地坐在床上,卻發現床上還蜷縮著另一個人。那人對她的到來毫無反應,仿佛已經陷入了沉睡。
女子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掏出碎石開始剝柚子皮。清香的果肉很快展現在她麵前,她迫不及待地開始享用這難得的美味。狼吞虎咽地吃掉大半個柚子後,她終於恢複了些許力氣。她抬起手臂,輕輕拍了拍身邊人的臉頰。
“喂?還活著嗎?起來吃點東西。”
然而,那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她又推了推他,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最後,她伸手在他鼻間探了探,確認他還有呼吸後,便翻身上床,將他推到一旁,閉上了眼睛。疲憊的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