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裏的三人同時停下手上的工作,仔細打量著這位新來的,將要陪伴自己在一個屋簷下度過三年的舍友。
“你就是502的第四位才子?”其中一個身穿一身白色休閑服的大男孩說道。“兄弟學什麼專業的?”
“考古。”米樂簡潔地答道。
“看吧,我就說咱們宿舍一定是怪胎宿舍。”正在掃除桌麵塵埃個子較小的另一個男生攤手無奈地笑著說道。“造房子的,搞科技的,學政治的,現在來了個盜墓的。夠亂的啊。”
“去你的。學考古將來就一定去盜墓了?說不定你將來飛機造不成還得陪我去工地搬磚。”白色休閑服男孩大大咧咧地笑罵道。“總之,有緣聚在這裏,咱們就是兄弟。”
“陳重任,土木工程的。這貨叫王偉鴻,搞飛機的,那個‘醜’得一塌糊塗的叫趙心政,聽名字就知道是學政治的。”白色休閑服男生粗壯的手臂搭上了米樂的肩膀自我介紹道,一並指著其他兩位也給說了個名字。顯然,他們之前就認識過了。
米樂一一點頭跟他們微笑示好。
“我說老大,老二臉上就是多幾道傷疤,也比你那張菊花臉好看。”王偉鴻鄙視著說道。
“長得帥又不能當飯吃。”陳重任反駁。
“但長得帥可以騙女人吃。”王偉鴻一語道破真相。
“咳嗯。好了兄弟們,人齊了,咱們趕緊收拾好狗窩,待會出去吃一頓。”陳重任拍拍手,轉移話題說道。
誰讓人家說得有道理呢?時代在進步,女人這個群體漸漸獨立強大起來,小白臉就變得很有市場,尤其是又高又帥的小白臉。前提是絕對不能富,你見過哪個高富帥去當小白臉的?
“米樂,就剩下靠窗那個床位了,你有沒有問題?要不要換換?”花美男趙心政問道。
“沒問題。睡哪不是睡?”米樂聳聳肩膀。對睡覺的地方,他不會挑剔,也沒有挑剔的權利。
他是軍人,軍令如山,上級要你怎麼做是絕對不能反抗的,就是讓你睡茅坑你也得老實躺著。
“那行。床板洗過了,席子買回來鋪上就可以睡。”
舍友的團結友好超過米樂的想象。這些剛從高中出來尚未進入社會的孩子,心思單純善良,米樂看著特別舒服。哪有和那幫老家夥相處時的壓力,說一句話都得考慮幾分鍾到底該不該說。
四人同心協力,除塵掃地潑水抹地,一會兒的功夫,原本邋遢混亂的寢室總算能住人了。
“走,吃飯去。我們帶上老二,老二帶上鈔票。”等所有人換下了一身臭汗的衣服,老大陳重任說道。
忙著搞衛生的時候,因為米樂新來,四人重新排了先後,老大陳重任以二十一歲的高齡穩坐第一,趙心政稍嫩一點為老二,米樂是老三,王偉鴻年紀最小所以是老四。
交談中,也提到各自的家庭。陳重任來自北方,父母是企業的高管,有點小錢但並不富裕。王偉鴻家庭一般,父母是羊城某所高校的教師。
老大老四雖然沒什麼大的背景,但是,老二趙心政卻大有來頭。
趙心政來自政治家庭,父母是羊城政壇響當當的人物,抬臂能呼風喚雨,跺腳就是裏氏八級大地震。官二代的身份擺在那裏,因此,四人中他的錢包是最鼓的。
當然,這是米樂隱瞞身份才得出的結果。米樂很有錢,至於有多少錢他自己不知道,隻是曾經離跟他說過‘錢對你來說隻是一排沒有意義的數字,為什麼無論買東西還是吃飯都要我替你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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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四大才子第一次聚餐的地方是在學校門口以外五百米的一條小食街。
整條小食街人聲嘈雜,各家檔口座無虛席,飄著熱氣香味彌漫的小吃琳琅滿目。第一天開學,剛認識的舍友多數會喜歡在外麵吃一頓結夥飯。
眼睛像機關槍掃射,好不容易瞄到一桌客人剛離位的,陳重任立馬箭步衝過去,大屁股往下一壓就坐結實了,然後興衝衝對米樂三人招手。
趙心政、王偉鴻心頭一喜,快步走了過去。倒是米樂在原地愣了幾秒鍾才移步,因為他發現,對麵有幾個美女正一臉不悅地向陳重任靠近。
“同學,這桌是我們先發現的,可以讓讓嗎?”棒球帽,白色休閑服白布鞋,膚色白皙,說話的語氣滿滿的責怪味道。
這是一個很白的女孩子,包括思想。
“可是,是我的屁股先坐下來的。”陳重任笑著說道,完全沒有讓座的意思。“要不我們坐一桌?”
白風鈴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她約同寢室的三個姐妹出來吃飯,不僅飯店包廂訂不到,轉悠下來小食街半個小時也是找不到位置,難得逮著一個結賬離開的,又被眼前這隻大猩猩占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