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君子恨,持劍浴血鬥四方(1 / 2)

生死關頭,竟是夏侯安舍身相救,卻見他抗住那“三聚寒冥”的衝擊,身上立刻浮起一層冰霜,肌膚變得青黑,表情痛苦掙紮,想要話,卻仿佛不出聲來。

袁西望見狀,痛急交加,連忙渡過真氣,要想救治夏侯安,然而,他內家真氣一進入夏侯安體內,神情更顯驚駭,隻覺真氣遊過之處,哪裏還像是人的身體,毫無血脈跳動之感,直如冰塊死物!

忙亂半,終究是一無所用,隻能看著夏侯安生機漸漸淡化,就要變作一塊冰雕。眼中流水沉澱片刻,終於是忍不住落了下來,又怒喊道:“柳豫,你做的好事?!夏侯兄就要死了,你竟然還是不聞不問?!莫非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柳豫臉上稍有心軟之意,卻立刻又變得狠厲,依舊站在原地,道:“哼,這奴才硬要維護你,死了也是活該,你兩兔死狐悲,還想借此來欺騙我,讓我掉以輕心,好叫你逃跑?!眾位師兄弟不必管他,那人是我柳家叛徒,和這姓袁的是一丘之貉,大家無需心慈手軟,抓住這姓袁的,定然大功一件!”

聽了柳豫的話,人群湧動,似乎又要來捉拿袁西望了,這時,夏侯安微微動了一下,隻聽他艱難得道:“袁…兄…弟…我…後…悔…啊…”他的聲音幹澀、嘶啞,到最後一個字,戛然而止。

袁西望見狀,神情一怔,似乎呆住了,看著夏侯安嘴角微張,雙眼尚且未瞑的樣子,霎時間,什麼話也不出來,隻覺心如被萬千刀絞,一陣劇痛,瞬間又變為麻木。

旁邊包圍的人群緩緩逼近,有人見袁西望一動不動,便抓住機會,施展法訣攻擊,法印不斷變換,一道道精氣凝結起來,突然,隻覺得脖間微涼,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就覺得身子似乎變長了?

“咦,我的身體?!我的頭呢?”才這樣一想,便是去了知覺。

“啊!”旁邊有人見狀,立刻驚叫起來,不知什麼時候,袁西望手中多了一把三尺長短的利劍,模模糊糊的,讓人也不敢肯定這是否劍器,但可以斷定的是,它無比鋒利,因為,剛才一個同門,輕易就被斬首了!鮮血從其斷頸處噴出,奪人心魄!

柳豫見狀,不由心驚:“這家夥又是使的什麼手段?!”也不過驚訝,連忙呼喝道:“大家快上,此人邪術雖強,但絕非我們大家的對手!就地格殺,也是護派有功!”

出於驚嚇,以及柳豫的鼓動,一眾門人急忙就朝著袁西望攻去,這次,再無留手了,是要置他於死地!

袁西望淡然看著眼前這些凶神惡煞的寒冥道弟子,心中不由悲切:“這便是仙家門生?不分青紅皂白,不明善惡,置他人生死於不顧,隻為奪名奪利,他們是在求仙問道嗎…哈哈…他們,該殺!”在心中決定落下之時,他手中光劍也隨之綻放,身形一動,便殺向人群殺去。

袁西望在剛才情緒激蕩之時,體內劍胎居然衝破封印,如今的他破壞力堪比凝煞境界的修士,一眾外門弟子,再難壓製他了!

紅塵絕劍,此刻方才展示出真正的威力,那一朵朵劍蓮,凝而不散,如若實物,花開花落之間,就要有人命喪黃泉,魂歸九!

等閑法訣擊來,劍胎揮舞,便將之盡數化解,袁西望放下心中顧及,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不消片刻,就有十餘位門人殞命!

周圍之人也被這慘烈場麵嚇到,多有後退,踟躕不前,而袁西望麵無表情,就斜撤劍胎,一步一步朝著柳豫走去。

柳豫見狀,連忙凝聚真力,馭使玄冰寶刺朝袁西望攻去,口中更忙喊道:“諸位師弟別怕,我已叫人前往玄冥宮求助,大家合力拖住他,待會兒派中前輩一來,必叫此人萬劫不複!”

在這樣的關頭,眾人隻覺富貴險中求,又不顧生死的朝著袁西望殺去,以柳豫驅使的寒冰寶刺為首,無數法訣相繼展開。

一時間,漫精芒,震撼無比!袁西望神情卻依舊平淡,夏侯安的死,讓他備受打擊,一股戾氣充斥心頭,隻覺不把這些人都殺了,難以泄憤!

“君子恨!”一招紅塵絕劍裏的奇招使出,劍蓮變化,似乎成了一把折扇,輕搖兩下,伴隨花瓣蕩漾,就把眾多攻勢攔截。

劍胎自上而下,劃出一個弧線,劍身震動,發出一股低沉鏗鏘的鳴叫,直如“君子慎言,恨聲不語”,這一劍使出,立刻在密集的攻勢中殺出一條血路,袁西望更不耽擱,直朝柳豫衝去,他此刻怒恨已極,隻想道:“如今這些事情,若非柳豫,絕不會發生,他便是首惡,殺人流血,就要用他來祭劍!”

柳豫見袁西望來勢洶洶,手上也不敢放鬆絲毫,急忙把法寶召回,施展出防禦法訣,一麵丈許方圓的冰盾橫檔身前。

袁西望卻毫不理會,緊握劍胎,直直刺去,但見紅蓮飄灑,印在那冰盾之上,就開始綻放,將堅硬寒冰擠壓的裂開。

柳豫急忙又換法印,喝道:“冥寒衣!”使用這個法訣,他似乎力有不逮,強行施力,不由麵露苦楚,青筋暴現,口齒也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