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年郎,仙宗遺孤東門武(1 / 2)

袁西望聽到這裏,終於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暗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言前輩這麼喪誌,無數上古仙宗,竟然都滅絕了,想必太陰教也是因此消亡的。”便道:“在下也非專為貴宗法訣而來,隻是因緣際會,前輩不必自責。”

言正從始至終,神情都沒有舒展過,飽含唏噓地道:“堂堂仙宗,怎會一朝至此……”

袁西望看著他的樣子,心中也是感觸道:“萬物盛極而衰,自古如此,猶如改朝換代,隻是輪到仙道門宗,其中滋味就更是淒苦了,無異於從九跌落凡塵,也怪不得他如此消沉……”

這時,言正似乎有所念想,看了看袁西望,略有深意的道:“袁友竟然能穿過北極海眼來到此處,想必非凡之人,不知能否幫助老朽,為玄陽宗盡些心力?”

袁西望一聽,就知道他話中之意,暗道:“他言下之意,是要我幫助玄陽宗重振聲威?那可太過艱難,而且,必然是無盡的爭鬥,如此一來,我所為逍遙仙道又有什麼意思?這我卻不能幫他。不過,既然來了此處,就住上一段時間,看看可有什麼地方能夠略盡心力,也算了結和玄陽仙宗的一番緣法。”他以劍道求仙道,為的是逍遙下,秉持心中一股正氣,敢管下不平事。然而,上古仙宗的沒落乃是大勢所趨,並不是如今這些仙宗就是歪邪之道。

他打定主意,就開口道:“言前輩也不要太過傷感,道循環,有盛有衰,誰也無法保證,如今的仙道宗門就可以一直強盛下去,何況修仙之人,若是總把仇恨記掛心頭,如何逍遙得了。”這樣一,已是變向決絕了言正的邀請。

言正知道袁西望是婉言拒絕自己,略有不甘得看了他一眼,道:“或許真是數注定,可惜,我修為淺薄,堪不透其中奧妙,想起恩師及諸位師兄慘死,終究無法釋懷,你不必勸我了,我知自己能力有限,莫報仇,就算想要離開此地,也是不可能。你持我派知客令到此,算是一場緣分,就先住下來,什麼時候想離開,全隨你意。”

袁西望見他語氣漸差,也不敢多,就道:“多謝前輩收留。”

這時,言正又揮了揮手,十分不耐煩地道:“行了,我也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這裏沒有多餘房間,你若願意,就在客廳歇息,若是嫌棄,自己搭間茅屋,想必也不是難事。”自從袁西望婉言拒絕幫助他重振玄陽宗,他的態度就冷淡了許多,到了這會兒,更有些形同陌路的意思。

袁西望見狀,微微苦笑,待言正走回居室,他也自行離開茅屋,心中依舊想道:“他放不下仇恨,終究活的累,看他樣子,若非沒有這知客令,早就話不投機,將我趕走了,若再在他麵前晃悠,恐怕還要遭他厭煩。”

於是,就到旁邊不遠處,自己動手搭建了一所木屋。房屋落成,他也定下心來,不再去想玄陽宗的事情,專心打坐修煉……

卻這忘仙島中,共有十多個上古仙宗的遺留弟子,分居各處,除了像言正這種隻餘獨苗的,其他一些人數較多的宗門,還是有所往來,而在這之中,人數最多的一宗,隱隱成了其中領袖。

一宗,其功法訣奧追求的是五行中的木之一道,木行主生,而“一”一詞中的“一”字,也可以成是“醫”,故而,這一門派醫學之術極為高超。如今仙宗沒落平凡,少有人能夠修煉,於是“凡人”就多了,生病患痛是難以避免,也因此,一宗的人很受周圍宗門愛戴。

目前,一宗中的宗主叫做玄心子,是來到忘仙島後選出的,大概出於習慣,無論人再少,也需要一個掌權者帶領大家,玄心子輩分最高,便當選上了。不過,他和眾人一樣,賦有限,修為不高,如今年過七旬,滿臉盡顯老態,即使走路,也需要拄著拐杖,此時,他正在屋前納涼,就見有幾人抬了個擔架從外而來,到了麵前就有一人走近,麵色憂慮,聲音急切地對玄心子道:“玄心子前輩,我這位師弟得了重病,幾位一宗的師兄束手無策,您快看看吧。”

玄心子聽了,仿佛習以為常,也沒有太多表情,就道:“把他帶過進來吧。”著,率先走回屋中。

進去後,就是數排藥櫃,其中擺了張兩人多寬的床,幾人把患者抬上床,就退後幾步,等待玄心子診斷,動作都是同樣的心,表現出對這玄心子的無比尊敬。

玄心子也不多,先拉起病人的一隻手,專心切脈,過了一會兒,就淡淡道:“沒救了。”

人群中似乎有病人的親友,聽完這話立刻麵露傷感之色,卻也不開口哀求,似乎隻要玄心子是沒救,那就絕沒有其他可能了,過了一會兒,才有人道:“哎,玄心子前輩也沒有辦法,那就算了吧,大家一起把人抬走。”

正要去抬擔架,卻聽玄心子道:“你們先等一等。”這時,他又站起身來,指了指擔架上的人,略顯關心地道:“這病有傳染的可能,他還是讓我來處理吧,待我再看看,或許有辦法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