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陽的神情總會有細微變化的,可總讓人有種似真似幻的感覺,仿佛他根本未曾改變過,略帶安慰的語氣對袁西望道:“二弟不必心急,這篇《混元真解》乃是我一千年來的修行體悟,雖然我將元神氣的部分略去了,但也不易讀懂,不過,想來以二弟的悟性,遲早學得成,你那劍道法相,乃是我聞所未聞的東西,可謂‘無中生有’,然而,依舊包含在地之內,你如能將它完善,不得要比我‘本相’更加厲害。”
他這話中滿是讚賞,可許多東西袁西望都不得而解,他畢竟隻有法相境界,實在難以體悟一些東西,但通過和皓陽的一番交談,他已知道自己的劍道距離完善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此時並不能放棄,道心堅定,也拋開了之前的迷茫,立刻開口謝道:“多謝大哥提點,更傳我深奧功法。”
皓陽搖了搖頭,並不以為意,又道:“每個人的修行體悟,其實最根本的就是體現在凝練出的‘相’上麵,法相也好,我相也罷,相互觀看,是最好的進步方法。而你人族人口眾多,法不輕傳,可在我妖宗之內,觀看他人領悟之‘相’卻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本來,讓你看看我的‘本相’,是最好的方式,可惜,以你如今的修為,若是看了,反而不好。”
他話中所透露的東西,無疑是告之袁西望,法相,除了本身蘊含的力量,其形態已經飽含了個人對於“道”的領悟,比任何法訣對修煉者的幫助更為巨大。
聽了這些話,袁西望對於今後的修煉道路卻更加期待起來,抑鬱的心情一掃而空,更覺得能夠與這位妖結交實屬幸事,稍稍停頓,又有些想法,就問道:“不知大哥為何前往神州?我聽這位舟兄所言,大哥在妖族之內的身份,恐怕不是可以悠閑而來吧?”舟的一句“宗主”已然明了皓陽的地位,即便不問,袁西望也知道,他這位大哥,恐怕就是妖族之內“萬人之上”的皇者。
皓陽聽到這個問題,依舊麵色不改,那種泰然的氣度,恐怕是海枯石爛,江水倒流,也不能讓他動容,緩緩道:“二弟莫不是擔心我對人族不利?這你大可放心,我妖族也已在洪荒海域安家,並不需來強占神州土地,隻是為了我族未來考慮,我需要到神州之上找一件東西,隻要拿到了那件東西,立刻就回歸妖族了。”
他雖未是什麼東西,可袁西望依舊放下心來,畢竟,無論他要找何等寶物,想來也不會影響普通百姓的生活,始終影響有限。於是,心情更加輕鬆了一些,道:“原來如此,倒是弟多心了,想想也是,以大哥的修為境界,斷然不會執著於爭鬥的。我一個修為低下的練氣士,能和大哥這等絕世人物結交,實在是榮幸之至,就祝願大哥順利,待我也了了俗事,定要前往洪荒海域看看,與大哥把酒言歡。”
皓陽聽到這話,似乎也十分開心,就道:“二弟若是能來,我當然高興。”
就在這談論之間,舟似乎來到了某個異常危險的地方——北極海眼。再次看見這個地間最為凶險的地方,袁西望不由升起一些感慨:“這裏把上古仙宗與神州大地隔離開來,卻始終阻隔不了仇恨的火焰……當初依靠玄武甲從海眼中逃生,而現在,想來以足下這位舟兄的威勢,定然可以輕易過去了。”
就在這時,卻聽皓陽道:“二弟,倒是忘了和你,元魄氣的運用方法都是自己領悟而來,沒有固定的形式,不過為了對應你們練氣士的禁法,有一個總稱——武道!”
這話一出來,可讓袁西望大驚不已,萬萬沒有想到,所謂的武功,竟然是從元魄氣中衍生而來,這時,又聽皓陽道:“既然二弟還不能觀看我的本相,就讓你看看我的武道也好。”
著就騰空而起,朝著北極海眼飛去,周圍太陰不滅煞息依舊凶猛無比,就算袁西望如今練成了《太陰法錄》和《純陽秘傳》的氣息運轉之道,還是遠遠不能抵抗,可這位妖中尊王,卻絲毫不受影響,甚至於,當他飛入罡風範圍,仿佛就把無數罡風逼迫退散開了,又聽他對著海眼道:“玄武聖尊見諒,我乃太古未羊一族,隻為路過而來,並無冒犯之意。”
這話完,就看見他雙手微微晃動,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瞬間在其雙臂之間形成,接著,他的身形仿佛拔高數丈,麵對廣闊的北極海眼,他雙掌猛然推了出去。
“轟!”整個地,仿佛都為之震動了一下,袁西望隻覺得雙眼一花,接著,整個北極海眼居然從中斷裂開來!露出一個寬闊的道路,沒有絲毫罡煞還能生存其中,這一擊的力量,實在太過恐怖了,已經超越了想象,這其中的力道變化,身體動作,氣息運轉,無不是從自身發出,更於周遭環境有著某種莫名的聯係,他所表達出的意義,毫無疑問,和武道同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