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誅賊首,善惡到頭終有報(2 / 2)

袁西望忙伸手扶去,急道:“前輩千萬不要,當初我確實來曆不明,您懷疑我,也是情理之中,雖然被你關押了幾日,實則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我心中也沒有怪罪你。此事既然過去了,您也不必再提。”

華雲豪被袁西望攔住,還是沒有拜下去,隻是一張老臉倒是羞得通紅,又問道:“我聽芸兒說,你拜了燕賢弟為師,不知此事可曾當真?”

袁西望聽他說起燕廣陵,神情又有些落寞,答道:“確實如此,山寨大難之時,在下被芸兒救走,下山時巧遇師父,便是為了營救前輩和芸兒,才拜師學藝,可惜,遇到師父的時候,他也中毒不治,隻與我相處幾日,便駕鶴西去了,哎,再沒機會與前輩續那兄弟之情……”

華雲豪確定了燕廣陵的死訊,神情立刻化為悲痛,哀道:“竟是死了,竟是死了!賢弟,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啊。”他邊說著,仿佛失了力氣,一下跌坐在地上,虎目含淚,很是淒涼。

華曉芸急忙扶住華雲豪,勸道:“爹,燕叔叔即使死了,也是一代英豪,是您的拜把兄弟,他絕不希望看見您這個樣子的。”

華雲豪歎了口氣,滿臉痛苦,道:“是啊,他活著時,我隻成了他的包袱,如今他死了,我還是這般沒出息,那怎麼行?”說著,精神稍稍好些,又朝袁西望問道:“小兄弟,你既然已經拜我燕賢弟為師,那便是我的子侄,今後便叫我世伯吧。”

袁西望見狀,心中才安,急忙應道:“理當如此,華世伯。”

說著,華雲豪似乎想起些什麼,擔心無比地問道:“對了,你中了那賊人的毒,也不知是不是全好了?”

袁西望聞言,連忙運氣探查,隻覺經脈中的真力依然充沛,不過氣血虧虛,運氣時費力得很。於是說道:“就是血流得多些,毒仿佛是清了。”

華雲豪聽他這樣一說,難以放心,說道:“這就有些麻煩了,這毒連我燕老弟也抵擋不了,我又不通醫理,對你的狀況,實在不太清楚,可是,等閑大夫,哪裏能治得好這疑難雜症啊?”

華曉芸在一旁聽了,花容略緊,問道:“爹爹,莫非袁大哥的毒還未清除?”

華雲豪神情無奈,搖了搖頭道:“這我也是不知啊,他昏迷之後,我看他氣息悠長,身體上也並未產生中毒之狀,隻道沒有大礙,便將這事兒忘了。”

華曉芸聽他如此解釋,立刻大急道:“這可怎麼辦,若是袁大哥毒還未解,可不是就……”說著,竟是語無倫次起來。

袁西望自覺無事,也不願旁人擔心,忙道:“世伯,小芸,你們也別急,我真是感覺沒有什麼事,休息幾天便可以了。”

這時,華雲豪仿佛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道:“對了,我怎麼把這東西忘了!”

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一本染了血的書籍,遞給袁西望道:“嗬嗬,世侄,也不怕你笑話,我華某是個粗人,書讀得少,這本書是我從那姓劉的狗賊身上搜出來的,他貼身而放,必然是緊要之物,可惜我看不太懂,隻知是本說藥理的書,我想,能叫劉賊如此寶貝,這書定然不凡,他所煉製得毒藥十有八九是從這書中得來,你便看看,能不能尋個解毒的法子。”

華曉芸見華雲豪拿出那本書,滿是怪罪的說道:“爹爹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現在才想起來!”

華雲豪笑了笑,調侃似地說道:“若是我沒想起來,你豈不是不認我這爹爹了?”

聽到華雲豪的話,華曉芸不由麵生紅霞,羞道:“不和您說了。”之後,就見他飛也似的跑出了門外。

袁西望尚且有些詫異,就聽華雲豪道:“我這女兒,從小就野得很,我卻是從來管不住她,看來今後還要賢侄多多費心。”

袁西望聽了他的話,也沒多想,回道:“世伯放心,我與芸兒交淺言深,甚是談得來,自然會對她多加照顧。”

華雲豪聽完這話,像是更為開心,大笑著道:“如此我便放心了,賢侄且好好休養,我也不打擾你了。”

袁西望傷勢未愈,也不好起身相送,就說道:“世伯慢走。”

待華雲豪離開,袁西望不由感慨道:“沒想到居然將那賊人殺了,因果報應當真奇妙。我報了師仇,又救了小芸和他父親,如今心裏快意灑脫,隻覺得輕鬆不已,和前些日子那般提心吊膽,兢兢業業天差地別。古代聖賢叫人明理,分辨善惡,便是為了讓人知曉恩仇、對錯,又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是君子也是要報仇的,‘有仇不報非君子’,這些道理當初看了書,還以為懂了,卻不知這過程何等艱辛。”

又想到自己可能身中奇毒,此時已然報了血仇,自然珍惜性命,忙將華雲豪給他那本書拿到眼前。

入目處,就見四個粗篆,寫著“仙草奇方”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