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不到過去了這麼些年,你二人一點沒變,還是這般冥頑不靈。至於血煞丹,類似這種丹藥皆是以損耗壽元為代價來強行激發體內潛力,而且有一定的時間限製,藥力一過,隻怕是尋常練武之人要取你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之事。”那毛姓道士聽了無常二老的話,又將黑無常服食血煞丹前後的變化看在眼裏,麵上不驚反喜。
“嘿嘿,正合我意,既然將此後手漏了出來,看來今日,你我之間是不死不休了。”
毛姓道士冷冷一笑,右手掐起一個古怪法訣,口中念念有詞,而後沉喝一聲,身軀內部竟傳來一陣骨骼錯位般的“嘎嘣”之聲,不僅身形拔高一頭,而且四肢更像充氣一樣,猛然粗大一圈,而後又迅速收縮回去,手臂與雙腿雖然與原先相比更為枯瘦,但表麵肌肉虯結,青筋畢露,右手更猶如精鐵一般,表麵泛著金屬般的黑亮烏光。
這毛姓道士顯然動用了某種煉體秘技,單看其身體變化,好不驚人。
這一切變化不過盞茶時間。
黑白無常見到毛姓道士這連番動作,心知對方也已動用了真正手段,不敢托大。
二人對視一眼後,隻見那白紗女子雙手握住符節,體內元力向其內瘋狂灌注,讓得白色符節表麵白光狂閃不定。
又見那黑衣男子手腕一抖,將肩上鐵索取下,抓住中間部位,隻聽“哢”的一聲,在機關開合之音中,鐵索中間的一環掉落在地,整條鐵索一分為二,而後眼前一花,兩條鐵索重新纏回手上,一雙鐵拳在胸前一碰,發出沉悶的聲響。
就在這時,對麵的毛姓道士雙腳輕點地麵,身體仿佛輕若無物般,帶起一連串殘影,向黑白無常攻了過來。
“來得好。”
那黑無常大叫一聲,踏著沉重的步子迎了上去,但每一步橫跨數丈,速度竟比起動用符紙之前猶快三分。
“咚——咚——”
兩道身影一錯而開,兩對鐵拳對轟之音擴散開來,直震得一旁的沈雲與小胖子耳朵嗡嗡作響。
錯開的兩道身影尚未來得及喘息,又糾纏到了一起,二者你來我往,每次出拳都帶起陣陣風聲。
不過數息時間,二人已交手了十數次。
那白紗女子在旁連連變換位置,鬼影一般緊緊跟隨著黑衣男子,一雙美目死死盯著戰團,雖未親自出手,額上卻已滲出點點汗水。隻見她瞅準時機,在兩道身影錯開的一瞬間揮動手中符節,向那毛姓道士頻頻出手。黑衣男子則趁機欺至身前,一雙鐵拳對準其身軀狠狠砸去。
二者仿若心有靈犀一般,配合的天衣無縫。
哪知那毛姓道士身法極其靈活,每次隻是腳尖輕點地麵,身體橫移數步,就將兩道劍氣輕易躲過,手中動作卻是不慢,一對鐵拳也狠狠對著黑無常狂轟不止。
二者沒有絲毫留手,以傷換傷,完全一副搏命打法。
兩人雖然動手之前心中已有所預料,但怎知對方如此難纏。
讓得那黑白無常越戰越心驚。
二人又急又怒,一時又拿對方無可奈何。
黑白無常本就非一般中階煉氣士,爭鬥經驗極為豐富,更擊殺過高階煉氣士,在朝廷銀翎客卿中名頭極大。如今那黑無常更是借助丹藥之力強行激發體內潛力,力量和速度已然不在尋常頂階煉氣士之下。
照理來說,二者聯手之下應該穩占上風才對,但真正動起手來才發現,對方竟然和自己二人拚的不相上下。
這也難怪,那毛姓道士真正身份乃是玉麵閻王,且身懷秘法,原本就不是一般高階煉氣士可比的,在動用強體秘技的情況下,肉身強橫遠勝同階,機關左臂更是一件攻防兼備的中階符器,本身材質乃是黑色玄元鐵,與人近身纏鬥,還從未落敗過。
戰的久了,那黑無常心中叫苦不迭。
自己的真正修為乃是中階煉氣士,對手則是真正的高階煉氣士,以傷換傷的話,自己的身體可是大感吃不消的。而且對方身法靈動,拳速快的驚人,每每交手自己身上必會多出一處傷口。
再者,這血煞丹雖然藥力驚人,卻有一定的時間限製,時間一過,自己的身體便會虛弱到極點,到時就隻能聽憑對方處置了。
“久戰不利……”
“小妹體內的元力隻怕要耗盡了,手中符節應該也隻有最後幾擊之力……”
“自己付出損耗壽元這般大代價,若在藥力作用之時不能取勝,隻怕今日,我兄妹二人就要命喪此地了。”
這般多念頭在黑衣男子腦海中一閃而過,當即心下一狠,麵上厲色一現。
隻見他左手輕輕一抖,手上鐵索散落在地,再衝前方狠狠一抽,鐵索便如一條黑色毒蛇一般,在毛姓道士右手手臂纏了數圈,手上發力,將鐵索往身前死命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