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北方慘遭戰爭蹂躪,但在荊襄一帶,漢水兩岸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陸錚站在船頭,看著兩岸的風景,想著另一個時空的父母親人朋友,不禁有些唏噓。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陸錚幽幽的念著這支散曲,心中無比憂傷。
在船艙內的茂德帝姬聽著陸錚那喃喃自語,甚是感概,真沒想到,平時一直沒個正經的陸錚,居然能吟出如此佳句,真不知道這首詩是他自己作的還是從別處聽來的。
“皇姐,錚哥哥的這首詩好憂傷啊。”仁福帝姬拉著茂德帝姬說道。
茂德帝姬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真沒想到,像他這般樂觀之人,居然也能作出如此憂傷的詩句來,真不能小瞧了他。”
仁福帝姬有些不滿的說道:“皇姐,錚哥哥本來就很厲害的好嗎?皇姐為何總認為錚哥哥不好呢。”
茂德帝姬輕輕撫摸著仁福帝姬的腦袋,沒有說話,其實,她心裏何嚐不欣賞陸錚,可陸錚有時那玩世不恭的態度,令她想想就有些生氣,不過
,他有的時候,卻也能做出一些令人刮目相看的事兒來。
陸錚揉了揉眼睛,忽然豪氣萬丈的喊道:“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總有一天,我相信,王師定能北定中原,驅逐韃虜,恢複中華的。”
“陸公子,外麵風大,請進來坐吧。”茂德帝姬在船艙之中,對著站在船頭的陸錚喊道。
既然茂德帝姬在呼喚自己,自己還想裝逼似的站在船頭也不合適,於是,陸錚走進船艙,坐在了茂德帝姬和仁福帝姬的身邊。
“錚哥哥,錚哥哥,坐福兒這邊,來,坐福兒身邊。”仁福帝姬向陸錚招了招手。
嚇,這仁福帝姬也太主動了些吧,居然如此積極的喊自己坐她身邊,不會是要……
陸錚很邪惡的想著,結果臉上也露出了邪惡的表情,頓時把茂德帝姬給嚇到了,她有些緊張的看著陸錚,同時向自己的妹妹身邊靠了靠,生怕陸錚傷害自己的妹妹似的。
陸錚看到茂德帝姬那緊張樣,頓時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他笑著對茂德帝姬說道:“嗬嗬,在下剛才失禮了,還望月兒原諒。”
“陸公子下次絕不能再有如此表情。”茂德帝姬有些不滿的對陸錚說道。
坐在仁福帝姬身邊,陸錚打量著兩位帝姬,真的很美,他也不得不感謝上蒼,讓他能將這兩位美女救出虎口,否則的話,真不知道會有什麼殘酷的命運降臨到她們身上。
“錚哥哥,你說我們到了江都就安全了嗎?”仁福帝姬眨巴著眼睛問陸錚。
陸錚笑了笑,原本是想伸手摸一下仁福帝姬的頭的,不過看到茂德帝姬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時,隻得放棄。他對仁福帝姬說道:“福兒,江都有我大周重兵把守,新登基的皇上人也在江都,如果說江都還不安全的話,天下還真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我看未必!”茂德帝姬說道,“汴京城城高水深,作為帝都,有重兵把守,可結果呢?還不是被金兵所破?江都城尚且不如汴京城,且守城之兵乃敗退之兵,士氣低弱,這樣的兵力能守住江都嗎?”
陸錚感到非常鬱悶,他當然知道疲憊之兵難以守住城池,當年汴京城都被金兵攻破,江都會不會成為第二個汴京,還真不好說,可是,可是月兒啊,你也不看看福兒有多緊張啊,她還小,還需要哄著,能不能不說實話呢?再說了,汴京城淪陷,並非城池不夠高,糧草不夠多,兵士不用命,乃是二帝聽信讒言,自己納城投降的好不好。如果不是那兩個奇葩的皇帝搞出那種奇葩的事情來的話,金人根本就無法攻破汴京城的,等到四方勤王之師回援汴京之時,即使無法殲滅圍城的金兵,也能迫使對方撤軍的,可就是那兩個奇葩的皇帝,偏偏要獻城,這能怪誰呢?
“月兒,相對而言,江都要安全一些,到了江都,你們也就有軍隊保護了,到那時,就算江都守不住,相信現今聖上一定不會死守江都,一定會跑路的,我想他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一定會帶著你們一起跑路的,放心吧,沒問題的。”陸錚擠出笑臉對茂德帝姬說道。
茂德帝姬麵無表情,也沒說啥,就靜靜的坐在仁福帝姬的身邊,整個艙室內氣氛很壓抑。